苏思琪在这里呆久了觉得有点闷,便说好,跟着他上楼去。
总算回到地面上,苏思琪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说:“阿野当初是不是伤了脑袋才退下来的?”
沈孟青颇有些意外:“你看出来了?”
“能看不出来吗?一根筋,说不通道理,而且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对,他伤了脑子,其实他是棵好苗子,业务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极其听从命令,但是那种工作一丁点瑕疵都不能有,所以他只好退伍了。可以这么说吧,除了正常的吃饭睡觉,还有专业方面的东西,其它的他一概不感兴趣,也不知道。在某方面他是天才,在某方面,他是低能,所以你别总是逗他,有些东西他不在意,有些东西他会很较真,犯起脾气来,我都拿他没办法。”
苏思琪轻声问:“他是怎么伤的?”
“在远东一次执行任务时遇到爆炸,他把战友压在身下,自己受了重伤,抢救过来就变成这样了,他是个孤儿,没地方去,所以我父亲收留了他。”
原来是这样,苏思琪有些赧然,她确实不该逗一个伤过脑子的人,而且还是一位舍身救人的英雄。
“所以,你让他在下面弄了一间密室,让他感觉还在执行任务一样,对吗?”
“他起初是跟着我父亲的,后来就跟着我了,虽然他总呆在暗处,也不爱说话,但这些年相处下来,说是手足也不为过吧。”
苏思琪理解这种感情,她,沈孟青,阿野都是自幼缺失爱,所以懂得怎样珍惜来之不易的温暖。
“如果哪天我和阿野都不在家,有坏人闯入,你就赶紧躲到密室里去,那里很安全。”
“你这里怎么会有坏人闯入,演电视呢?这里是高级住宅,安保很严密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忘了那两个骷髅头了?”
“送骷髅头的人两次都是送到我那边去的,应该不知道这里的地址,”说起这个,苏思琪倒想起来“干脆我把那公寓退了吧,反正也不住,省得浪费。”
“不,别退,只怕那人还会继续往你那里送东西,总得想办法逮住他才能安心。”
沈孟青这样一说,苏思琪觉得也对,不然总觉得有什么人躲在暗处对她图谋不轨。
“行吧,那就别退,明天我就去续约。”
沈孟青笑起来:“你不用管了,所有的事情我来办。”
“不好吧,房租还是我交。”
男人眼睛一瞪:“人都是我的了,还不想花我的钱?我挣那么多钱干什么用?不就是给你花的吗?”
“行,我不管了,”苏思琪也就是假装客气一下,没想到男人反应这么大。她虽然独立,骨子里也算传统,男人挣钱,女人花钱,天经地义,她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不会给沈孟青带来负担,所以只要不过份,在钱财方面,她不想跟他起争执。
反正他爱她,他养得起她。反正她也爱他,爱到理直气壮伸手要钱也没什么不可以。
今天苏思琪没跟沈孟青去公司,她在家里待弄花草,上次种的都成活了,所以又种了一些,看着那些花儿精神抖擞的迎风招展,打着嫩嫩的花骨朵,苏思琪打心眼里高兴。她给沈孟青打电话:“在哪呢?”
男人说:“在公司,有事吗?”
其实他说电话还是简短,只是语气比从前缓和了许久。
“没事,就是告诉你我又种了一些花,上次的都打花苞子了。”
“你要喜欢待弄这些,我叫人把后院归整一下,大的树全移走,给你弄个花园出来。”
“行,等我种花的水平提高一个档次再说吧,”苏思琪笑着说:“目前有个小角落就不错了。”
“别太累着,有事叫阿野帮忙。”
“他才不会帮我呢,你不在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着。”
沈孟青笑了一下,说:“还是别勉强他了,有空我回来帮你弄。”
挂了电话,苏思琪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颇有些欣慰,或许这就是她今后的生活了。突然想起卓文君的那句: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
她当然不能自比卓文君,不过她也愿意为沈孟青洗手作羹汤。
扬着声喊阿野:“我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