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后面,眼睛定定地看着前面,目光没有焦距,直直地看着,长长的睫毛微颤。
片刻,眼泪落了下来。
权墨僵直地坐在车里,眼泪滑过脸颊,手慢慢按向心口的位置,用力地抓住,手指陷了下去。
“我们再这样在一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出院以后,我带女儿去安宅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想管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对一个人要失望到什么程度,才会说不想管了。
安歌。
权墨按着心口,人缓缓倒下来,倒在座位上,眼泪不断淌落。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终于等到她开口说和他一起没意义了。
他终于失去她了。
真好。
好的很。
权墨倒在车座上,衬衫几乎被他抓破,眼泪淌落眼角,一向淡漠的黑眸里是绝望,喉咙里冒出血腥气,血液从薄唇间淌出
他越来越发觉自己嘴里的血腥味难以掩盖。
他像个神经病一样拼命地掩饰,甚至不惜咬破她的唇。
“安歌。”
两个字滚动在他的唇间,战栗不已。
安歌。
他的安歌。
权墨死死地抓住心口的位置,这个地方正在被凌迟,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割到淌血,割到痛不欲生。
而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他做的一切他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