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九徽吐了口浊气冷静了一下,扭头看向周围各式各样的宝物,“这些东西你花费了很多心血,几千年里一点一点积攒的,就这样全都给我不可惜吗?”
平日视若珍宝,如今闫御看都没看一眼,凝视着狄九徽的眼睛里攀上了笑意,“我知道什么对我最重要。”
狄九徽忍不住笑了下,很无奈道:“你把桌角的金边都拆了,怎么想的,倾家荡产也不至于扫荡得这么干净吧。”
闫御说:“侧面烘托出我很有诚意。”
“给你看个东西。”狄九徽把藏了一路的灵犀玉瓶捧到闫御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俩心有灵犀。”
一个去龙宫求宝,一个拱手送出全部家产。
瓶子里的情人泪银河般缓慢流淌,闫御心底某一处软得不成样子,所求近在咫尺,他还口是心非地说:“你和那只狐狸挺好吧?”
狄九徽笑道:“一脉相承的青丘九尾狐,年纪不大很会花言巧语,我怎么会上他的当。”
闫御心有不满,“你还和他同行。”
那个位置原本是我的!
狄九徽说:“是他非要跟着,撵都撵不走。”
闫御凉凉道:“不听话打一顿就好。”
“以大欺小了不是?”
这些琼瑶美玉堆得太满,完全没处落脚,狄九徽弯腰艰难地挪了几件,说:“还有一件事,你平时足不出户,那天怎么想起来去找织女?”
“当日在凡间因我私心害了姜憬与申寒萧,思来想去总觉得对不住他们,就找崔珏改了改两人下世的经历,织女和崔珏关系不一般,我请她替我走一趟。”闫御解释清楚了。
“我以为你是为了潆溪。”狄九徽直起身,说回最在意的地方,“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他没什么交情,他居然彻夜留宿在你那儿。”
闫御一顿,再三保证:“我跟他绝对没什么,我半点都不喜欢他,你信我。”
闫御避而不答当夜潆溪现身的缘由,只一个劲儿保证,狄九徽表面不在意,心里却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吃了一大堆丹药,潆溪头顶的羽毛总算重新长出来了,虽然长短不一,但起码能出门见人了。
他去了报社,听员工汇报完这几日的工作,都是些不重要的琐碎小事,便缩在柜台后不停地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