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森然扫视左右站堂的皂班衙役,他们冷得一个激灵,赶忙走入人群抓住几个看守粮仓的门子,而那几人亦大声喊冤,或是拼命磕头连声追问原因。
龚忱冷笑:“你们既不知为何挨打,又凭什么说是冤枉的呢?不许留情,给我重重打!”
那几人到底被揪住,扒了裤子光屁股绑在长凳上,几棍子下去,转眼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众人惶惑不已,瞪大眼睛,心下无不瑟瑟。
公堂内哀嚎震天,此起彼伏,直传到府衙内宅,把刚回家的曲鹞吓了一跳,喊来小厮祗祺。
“祗祺,你到前院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哭得内院都能听见。”
祗祺领命悄咪咪去打探一圈,回来汇报:“叁爷在审案,说是给几个门子用了刑,还让人准备火把,瞧着是打算今晚连夜办公了。”
“哪有晚上审案的。”奶鹞小声嘟囔,狗男人还叫她早些回来,自己却爽约,不讲信用的猪!“他用过晚膳了没?”
祗祺一愣,“应该没有,爷不爱吃衙门灶头烧的菜,今儿也没回过后院。”
无语,大夫让他不要熬夜,好好吃饭,他都不听,只记得云雨敦伦,糟心的讨债鬼!
“胧月,让厨房做些咸口点心,炖个莼菜排骨汤,待会儿我给他拿去吧。”
此时几个门子已被打得半死不活,满地血,惨呼声渐弱,也不知有没有命活下来。
叁十杖打完,龚忱才慢条斯理说出因由,有人偷看他的事签,通风报信给外边。
“你们谁传的话,自个儿站出来领罚,旁人知道的,当堂指证亦可,无人认罪,那就一道受杖,都别在衙门干了。”
他不问被打的门子,却要偷传消息的人当众自首,偏偏还是在同党快被打死之后,传话的人吓也吓死了,谁还敢站出来认罪?
很好,就是要你不敢认罪,这样就可以借题发挥,把龚大人这段时日看不顺眼的衙役,全都抓起来打一顿。
今晚这第一个案子,他意不在揪出嫌犯,而是借机搞人,给州衙换血,顺便敲山震虎,吓唬吓唬贾光道。
审什么审,酷吏就爱打打打。
鹞鹞:说好晚上要瑟瑟的,不守信用的小人!
忱忱:太忙了,要加班,你要么来找我,我们在办公室瑟瑟。
鹞鹞:……
猫猫:看出来了,色批鹞在认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