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意识到此前的推测果然不错。在一座大殿中,君主仍是举着鱼神权杖,一个男人在他身前双膝跪地,甚至可以说几乎是趴在地上。
二人之间有一条虚虚的线条,他们周围还站着五个身着盔甲的人。
“这才是继位仪式,”时千金兴奋的说,“这条虚线代表君主把他的力量或者灵魂转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查理东看看西看看:“那块神奇的石头呢,怎么没出现在画面里?”
杜乐丁分析说:“这些画面是历代传承仪式的普遍情况,可能通常是不需要的吧。”
三人正在想方设法将这些壁画里的寓意逐一分析清楚,却见苏腾在前面不远处驻足,正凝神注视着右边的墙壁。
杜乐丁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往墙上看,这幅壁画的内容很熟悉,描绘的是那棵立在古城正中央的鱼睽神木,参天的树冠上方硕大的鱼神像探出头来,纤长的身体高高立起,黑曜石般的眸子炯炯有神。
在鱼神像头顶还有一个更为熟悉的东西。因为比例的缘故,那东西十分微小,几乎像是画中的瑕疵,可杜乐丁还是认出来了:“这他妈不是那只混蛋鸟吗!”
苏腾升起面罩,出神的说:“我想,我知道那只鸟为什么盯着我不放了。”
杜乐丁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眼睛。”苏腾淡淡的说。
他和时千金来的路上,路过一个小祭祀殿,里面的壁画便是黑鸟衔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飞向鱼神像。之后将军遗书里说明君主受难经过时,提到乌扇公主命鸦羽将军将鱼神像的一对眼珠取下,之后黑雾便笼罩了整座岛。
苏腾低声说:“黑鸟多半是想要让鱼神像的双眼恢复光明。”
一股寒意从杜乐丁脊背窜过,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腾的眼睛说:“你是说,黑鸟刚刚的那番举动,是想把你的眼珠子啄出来?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只鸟罢了,顶多……顶多有点小聪明喜欢捉弄人。”
“何止是小聪明,”时千金在他身后听了个一清二楚,“它虽然看上去是只鸟,可皮下面是什么还真说不清。不过它为什么执意要给鱼神按上一对眼珠子?”
“谁管它是什么目的,”杜乐丁提高了声音,同时往通道深处看去,提防黑鸟可能随时飞出来袭击苏腾,“它要是再来我就把它拔成秃毛鸡。”
时千金语气冷漠:“之前苏腾已经试过了,抓住黑鸟之后,就又是打雷又是地震,你确定捏死黑鸟之后我们不会给它陪葬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任由那只鸟把苏腾的眼睛啄瞎吗?”杜乐丁皱起眉头。
查理也严肃起来,直播间的粉丝正在声讨时千金,嫌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置苏腾的安危于不顾,算什么同伴。
弹幕:对了,时千金不是一直跟宋征在一起吗,会不会是奸细!
弹幕: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弹幕:怠惰啊!
弹幕:绝望啊!
时千金绷着脸说:“我的意思是,起码要先弄明白黑鸟到底有什么企图。将军遗书里说,黑雾是鸦羽将军取下鱼神像眼球之后出现的,那是不是只要鱼神有了眼睛,黑雾就会散开?”
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黑雾究竟是什么成因,但他们都默认无法离开这座岛的原因就是黑雾。若是果真如此,待解决了宋征和变异问题之后,他们就得想办法驱散黑雾,创造从这里离开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