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让人无法忍心怨怪,就连调皮捣蛋犯了错事,都令人不可避免的纵容,或心甘情愿的顶罪——
连他在秦宥那样无辜的表情里有时都难以免俗。
当然他自认对秦宥并不算好,最多无非默默替对方担了几次父母的责怪而已,那也只是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如今他只是个外人。
偏偏秦宥却越来越爱缠着他不放。
每当他放学回来,那个在他看来路都走不稳的小毛孩,就会摇摇晃晃迎出来,一头稳当当扑到他怀里。
秦宥已经会叫哥哥,可总是含糊的叫他:“levar,levar。”
那是继爸爸妈妈之后,秦宥会叫的第一个称呼,也是叫的最频繁的名字。
有时连与他一同进门却享受不到同等待遇的秦欣都不无醋意的问:“宥宥为什么不找妈妈却找哥哥?”
秦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认真的道:“因为levar好看。”
秦欣每当这时就会噗的笑出声,揉揉他的发:“可惜宥宥是个男孩,否则干脆许配给你得了。”
他对母亲的话照单全收,然后面无表情的牵着弟弟的手进房,再恶劣的笑一笑,报复的捏他肉嘟嘟的脸:“色`欲熏心。”
小小的秦宥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能又疑惑又无辜的任他□□。
看着对方疼的眼泪汪汪还仰脸巴巴的瞅着自己,他便每每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唯有眼前这个孩子,全心全意的,重视他的存在。
日久天长,满足早已渐渐的消弭怨怼,悄悄占据内心大半分量。
而他这个丝毫没有异国血统,显然并非父母亲生的状况,也完全无法再隐藏。
男孩子们到了生长期的年龄,告别幼时的无知进入年少的轻狂,似懂非懂的说着残忍的话,做着冷酷的举动,而不自知。
面对嘲讽他漠然置之,一声不吭往家走。
不知自己亲生父母是谁本是事实,又何妨别人指手画脚?
反倒是他的冷淡激起了对方持续挑衅的兴趣,那个又高又壮的大个男孩子大声道:“谁说levar没爸没妈?他和他妈明明是一样的!一定是他妈妈瞒着他爸爸跟别人xx了!”
他停住了脚步,直射过去的目光第一次带了寒意。
无关紧要的人落在他身上的侮辱他都无所谓,可因为他而牵连家人,他便无法袖手旁观。
大个子被他这么一看都瑟缩了下,然后又理直气壮的昂起了头:“瞪什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妈就是……唔!”
他用尽全力一拳稳稳砸在对方鼻上,顿时就有血流下来。
大个子彻底呆住了,然后居然放声哭起来,血和泪狼狈的混了满脸,煞是可笑。
“不中用。”他不屑丢下几个字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绕过对方,没事人一般的回家,只字未提。
不料当天晚上一众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拒不道歉,模糊的听外头母亲连连的赔罪声,默默捏紧了拳。
平息下来之后秦欣克制了怒意敲他的房门:“levar,平时爸妈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房内一言不发。
这无谓的态度激怒了秦欣,脱口而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真令人失望!”
已经拉开门闩准备开门的手顿住,他揉了揉没来由一酸的鼻子,默默掀了被子上床躺下。
过了很久门发出轻轻的推开声响,他背对着外头,一动也不动。
然后一个小身体挤到了他身边,驾轻就熟的钻进他被子里。
他叹了口气翻过身,最初床上多一个人时的浑身不适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你来做什么?”
“妈妈很生气,我告诉她不要气。”已经上小学的秦宥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反倒搂紧了他的腰:“那些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