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灿看得都有些愣了。

顾惜儿道：“你是个好人。”

上官灿缓过神来，也不知道心虚什么，连忙回过头去，“行了行了，我早答应过你的，不会反悔的！而且，我已经帮你编了一套剑法，不交给你，就浪费了！”

顾惜儿十分惊喜：“当真？”

上官灿道：“我骗你做什么！”

顾惜儿道：“你什么时候编的？”

上官灿道：“被我哥管了三年，成天不是练功，就是看书，无聊透了，就随便编一套。”

顾惜儿急了，“随便怎么能行？我要很厉害的，要不我打不过那帮人。”

上官灿又忍不住回头看她，故作严肃，“你还得寸进尺了？”

顾惜儿蹙着眉头，心下不满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上官灿笑了，“也不是太随便，就是，只适合你这种左撇子用的剑术，遇到一般劫匪铁定是能搞定的。至少杀手级别的嘛，你要是能刻苦训练上一年半载，也没大问题！”

顾惜儿这才明白上官灿跟自己开玩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道：“熠少爷，谢谢你！”

上官灿挠了挠脑袋，道：“我信守承诺罢了，你别这么客气，搞得我……我都不习惯了。”

顾惜儿嘀咕道：“还不习惯，我又不是总跟你不客气……”

上官灿笑了笑，才又回过头去，大步往前走。

他暗想，这就是人与人的缘分吗？

有些人纵使天天相见，却还是心又生疏。有些人，都三年没见了，竟鬼使神差地没什么生疏感，仿佛之前的种种，都发生在昨日。

顾惜儿看着上官灿的背影，只觉得满腹复杂。

天知道她当初收到邀请函时，内心有多么矛盾，离家出走后又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来上官堡找他。

渐渐地，她就又看到上官堡那巍峨的大门了。

这个地方，曾是她梦寐以求之人，眼前之人，曾是她最崇拜之人。她真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日，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

上官灿又开了口：“你爷爷逼你嫁给什么人了？”

顾惜儿答道：“我不喜欢的人。”

上官灿追问：“你不喜欢的什么人？”

顾惜儿笑了笑，道：“一个瘫痪的伪君子。”

上官灿气着了，“那家人怎么这样？凭什么呀！”

顾惜儿自嘲起来，“大概是因为我是个没用的东西吧，至少，对顾家来说，没什么用处。”

上官灿又止步了，“墨城顾家，乃世人敬仰的诗书礼仪之家，你爷爷虽然不及你四叔公，却也算是一代鸿儒。怎么……怎么会这样？”

顾惜儿淡淡道：“那都是先辈留下的荣耀罢了，而如今……而如今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有些人读了书，反倒更坏了！不过，我自己也是太无能了，但凡我有点念书的天赋，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

她无奈笑了笑，又道：“像你这等天才，大致是理解不了我这种废材的处境吧。”

上官灿也无奈笑了笑，“也不是太难理解。”

到了上官堡，上官灿原想将顾惜儿安顿在客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这两天客人极多，你若住客房那边，怕是要暴露行踪了。到时候，你爷爷跟我大哥要人，那就麻烦了！”

他想了想道：“你跟我一起住吧！”

顾惜儿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