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无殇的心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他分辨不清楚是因为荆棘藤的束缚，还是因为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他看到她流泪就心慌？

为什么他下不了手？

为什么他还不推开她？

为什么他还不杀了她？

她到底是谁？

穆无殇是谁？

他呢？他自己又是谁？

穆无殇思索着思索着，突然头脑的欲裂。可忽然之间，他就不自觉开了口：“烟儿……”

秦晚烟猛地抬头看去，喜极而泣：“穆无殇，穆无殇……你没事了，你没事了吗？”

她捧着他的脸，惊喜地语无伦次。

然而，她很快就想起蚀魂，她立马松手，立马推开穆无殇，连连后退。

可是，穆无殇并没有完全清醒。

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像是能掌控他一样。

“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

“你不是穆无殇，你是无渊的战神，你将征战天下，一往无前！”

“没有人能够阻挡你，尤其是女人！杀了她！”

“你还犹豫什么？看看你的心，看看的这一身荆棘藤，你还不快杀了她！”

……

与此同时，属于穆无殇自己的声音也出现了。

“不要相信他！”

“命定是一个谎言！”

“这也是幻象，不是结界术！”

突然，浑身的荆棘藤虚影，开始朝心口汇聚。这一回的力量，是秦晚烟主动召唤出来的，明显胜过之前任何一次！

秦晚烟也感受到蚀魂的杀气越来越重了，却不知道，穆无殇还未完全清醒。

她倾尽全力，根本收不回蚀魂！

但是，穆无殇可以抵抗的！

她大声提醒：“穆无殇，挣脱掉它！快！快点！”

穆无殇抬眼看去，喃喃出声：“烟儿……烟儿……”

“杀了他！”

大祭司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响彻脑海：“我命令你，杀了他！”

穆无殇捂紧了耳朵，不想听。

可是，那个声音却像是魔咒一般，让他无法拒绝，不自觉想服从。

“召唤出噬心，挣脱开那个女人的束缚！”

“拿起你的剑，杀掉她！”

“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

……

穆无殇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混乱，突然抱着脑袋，大喊出声：“杀了她！”

与此同时，噬心之力猛地爆发出来，将所有束缚粉碎殆尽。秦晚烟又一次被伤到，无力跌倒。

穆无殇怔住了，他不想动用噬心，他明明想让秦晚烟走。

怎么会这样？

他哪怕意识到自己被控制了，也无法控制自己。

这绝对不是幻象！

绝对不是结界术！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