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嵘这才抬眼看来,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而是更加生气,他说:“是姑婆对我下的毒!她……”
一听这话,全场顿时哗然了。
“什么?”
“这,怎么会这样!”
“嵘儿,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上官嵘道:“那日,我决意牺牲云栩,保上官堡百年声誉,也保这一方无辜百姓。可是,可是姑婆竟趁我不备,对我下毒,盗走了我的令牌!如今看来,她是拿着蓝焰令,打着我的名号去中州铁骑营救云栩了!”
众人都愤怒了。
“糊涂!胡闹!”
“这哪是胡闹,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仗着嵘儿敬重她,她竟敢干出这等荒唐之事。如今,董大将军怕是要拿她来威胁咱们了!”
“哎,原以为云栩不在铁骑营,咱们就不必左右为难,可到头来……”
……
上官嵘露出了歉疚的表情:“我远赴东庆,东庆女皇亲口告知我,云栩在董大将军手里。没想到……没想到……”
大长老连忙安慰:“嵘儿,此事怪不得你!只是,如今咱又有人质在中州手上,而云栩……”
他叹了口气才道:“哎,也不知道秦大小姐是否愿意将云栩送回来?”
上官嵘道:“无论她是否会将云栩送回来,上官堡都不会放中州铁骑一兵一卒过境!”
他说着,将上官秀的发簪还给大长老,“此物,退回去!就说……”
他面色悲愤,也坚决,“就说,劳烦代本盟主告知上官秀,本盟主令她……将功补过!”
说罢,他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将功补过,无疑是要牺牲掉上官秀了。
众人虽然愤怒,却也不舍,见上官嵘那样子,只当他非常痛苦,也不敢再言语。
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大长老上前要说话,上官嵘却抬手拦下,示意他们先出去。然而,众人离开之后,上官嵘就卸下了所有伪装!
他举起一个花瓶来,刚要砸下,却又克制住。他将花瓶慢慢放了回去,只将自己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心里头有无数个为什么要问,可所有的问题,不敌一个秦晚烟。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她的弟弟,她的镇安水兵搅乱了他一切计划!
东庆女皇就算没有将云栩交到中州铁骑营手里,只要上官秀去要人,只要上官堡的大门打开了,东庆女皇就会将人送过来!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秦越会打得东庆女皇投降求和!
秦晚烟不在军营,难不成是跟着战舰去了东庆?
上官嵘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他锁了房门,打开了藏于屋内的密室。密室里走出了两个侍从。
上官嵘无话,只示意他们在外头守着。
他箭步走入密室。这密室里囚禁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官靖。
上官靖被困在铁牢里,披头散发,形容槁枯,好似一个将死之人。他被囚至今,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上官嵘来到牢前,不似以往的平和,而是怒声质问:“她的战舰,可是穆无殇给的?你和上官熠都知道,对不对?你们,为什么没告诉我?”
上官靖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上官嵘的声音了。他抬眼看去,只冷冷一笑,依旧不说话。
上官嵘的声音变得阴鸷,“你别忘了,韩大夫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