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牝突然消失后醒来好像已经变成了我的一种老习惯,我甚至丝毫不觉得奇怪。我轻轻晃了晃脑袋,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房间里,高高的墙上几根平行的横梁支撑着天花板,室内陈设豪华得就像是在宫殿内:地上铺着波斯希拉兹绣花地毯,房间角落的长发啥上覆盖着一条五彩花纹的小毯子。
此刻我正躺在一张有四条铜腿的大床上,身上盖着雪白的卫生被,床头边上的玻璃灯罩里的洞冥草发出暗淡的幽光,在木质地板上映出一个镶着黑边的摇曳不定的光圈。
“靠,又是这样不辞而别……好歹告诉我是谁想暗杀我啊……”我喃喃自语着。
“粑粑?”耳边传来既喜且惊的呼唤,我猛地转头,却看到一双灵动的眼睛正近在咫尺。
“粑粑,你醒了?”雨瞳的嘴里含着一颗糖炒栗子,正在小口咀嚼着,看到我醒来,她顿时眉开眼笑。
“哟,瞳瞳,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是在哪儿啊?”我坐起身来。
“他们说,这里是校医室,粑粑。”雨瞳趴在我的床边上,一边吃着糖炒栗子看着我,“他们说,只要我等在这里,粑粑你就会醒来的,还有穿白衣服的大姐姐拿甜甜的水给你喝,说你喝了,就会醒来地快一点。”
那估计是护士吧,但是雨瞳不怎么懂人情世故,所以才会说成是穿着白衣服的姐姐。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好从病房的门外小步走了进来,为首的影子穿着一件好像是valentinohautecouture的蜜色女装上衣,配着黑色的chloé雪花边短裙,以及一只酱红色的chloéfaye手袋,脚下还穿着一双糖红色的尖头女款坡跟凉鞋而不是原来的那双圆头公主鞋,我还注意到,凉鞋的女主人脸上化了淡妆,而不再像是以前那只不施粉黛就敢出门胡闹的小花猫了。
男人一生中只有一次变形,那就是在成年的时候。女人却有四次,第一次是成年时。第二次是恋爱时。第三次,是生儿育女之后。第四次,是在中年之后。
恋爱让女人改变。
我不知道从谁的嘴里听到过这番话。
我注意到,猫三昧的手里捧着一束黄色的花,花瓣丝丝缕缕,呈放射状。
“哇,小灰灰,你醒了啊,太好了,正好我和子蟾来看你。”见我醒来,猫三昧喜形于色。我揉揉脑袋看着猫三昧,道:
“猫姐,你来看我是没错,可是……为什么你带着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