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后，才发现苏小婉已经蜷缩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乖，像个小孩子一样。

片刻后，他关成静音的手机震动了几声，他拿起来一看，是沈月发来的。

“你睡了吗。”

“我有些难受，可以来陪陪我吗。”

他猜测，沈月并不知道，苏小婉在他家，所以才会发这些消息。

他刚刚才向苏小婉保证过，所以并不想去，便回道：“你冲杯蜂蜜柠檬水喝，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家里没有这些，而且我也难受的走不了路。”

他感觉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毕竟沈月醉的并不厉害，又过了这么久，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这应该只是为了让他过去想出来的理由。

但随后他又想到，也许沈月家里真的没有那些东西，一想到她一个人在家里醉着，无助的模样，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他刚才冲的蜂蜜水还有一些，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他决定还是给沈月送杯水，大不了送完很快回来就好，朋友之间照顾一下也没有什么。

想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拍苏小婉，确定已经睡着之后，就蹑手蹑脚下了床，将厨房里剩下的蜂蜜水拿着出了门。

到七楼后，他发现沈月家的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应该是给他留的。

他推开门，见沈月正蜷缩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那件连体裙，应该是真的难受。

他关上门，将蜂蜜水放在茶几上，说道：“起来喝点吧，解酒。”

沈月坐起来给他让出了位置，却没有去端水杯。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情复杂的点了一支烟，眼观鼻鼻观心的吸着。

两人在沉默中度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把水喝了吧。”

“这是你为我冲的吗。”

“是…”

“谢谢你…”

沈月像得到了特批一样，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

林青尘将一支烟抽完后，起身说道：“那你早点睡，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沈月忽然叫住了即将离去的他。

“怎么了？”

“再陪我坐一会吧。”

“可是…”

“也许你的陪伴对苏小婉来说，再平常不过，可对我来说，却很珍贵，不要拒绝这个对我来说来之不易的请求，可以吗…青尘…可以吗？”沈月不等他说完，就有些哽咽的说道。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异常沉重。

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攻城木一样不断撞击着他迟滞的灵魂，他好似丢了魂的在原地立了好久，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就一会儿，哪怕几分钟，可以吗…青尘…”沈月说着眼里已经泛起了闪烁的泪花，在灯光的映照下，好似要将他击穿。

许久，他疲惫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在沉重的氛围中又点上了一支烟，一言不发的吸着，他多么希望，自己的思绪能像这些烟雾一样消逝，可他终究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