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如水,墨色似泼,流萤在石壁灯台旁萦绕飞舞,微风从幛子门的罅隙里透进来,驱散了一丝窒闷。
烟雾缭绕的巨大浴池内,水泡咕哝。
“哗啦——”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伸入米色的池水中,紧接着一道纤瘦的人影慢慢沉没下去,微温的池水正好没过雪白的胸脯,留下两道内凹的浅痕,盈盈地晃荡在水面之上。
李青桐伸手拿簪子挽起头发,看着离她好几步远的刘洵,不解道:“阿荨,这池子很大,你也下来吧。”
下来吧……下来吧……
空旷偌大的浴室将李青桐娇柔的声音一遍遍传播开来,阿荨两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猛盯着水汽凝结的房梁,面上红晕和汗珠密布。
耳边是不间断的泼水声,他咽了口口水,艰难发声道:“我、我还是去外面等、等……”
李青桐见她直挺挺地杵在那儿,身形十分僵硬,想了想,旋即笑开:“阿荨,你莫不是害羞了。无事的,你若实在臊得慌,便在那头好了,反正这浴池子很大,况且我们都是女子,你还和我生分这些。”
经过一周的相处,李青桐很是喜欢这个高壮的女侍卫,莫名得觉得很是亲切,因此也不和她生疏,谁知她却是意外地害羞了。
阿荨实在是又羞又急,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李青桐见她实在羞急了,也不再闹她,便说道:“好了,你不愿便算了,我又不会勉强你。欸,那你过来给我擦一下背吧,我不方便伸手。”说着,还朝她递出自己的胰子。
阿荨当场怔在原地。
“阿荨?”李青桐疑惑地又唤了一声。
阿荨深怕李青桐起疑,便只好深吸一口气,面色潮红,一步一步,慢吞吞地挪动过去。
“给。”李青桐扭身把胰子递给阿荨,再回过身去,将几绺落下的鸦色湿发拨到胸前,向阿荨展露出宛若凝脂般的雪颈纤背。
阿荨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巨大的冲击让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滑溜溜的胰子一个劲地想要从他火热颤抖的手掌中逃脱。
李青桐等了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作,便扭身问道:“阿荨,你怎么了?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啊……那个……”阿荨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地不像样,忙闭紧嘴,手忙脚乱地帮李青桐在后背抹上胰子。
布满茧子的手指不小心划到了李青桐细腻的肌肤,从指尖传来的触感让阿荨一阵悸动。
阿荨可耻地发现自己身下立刻有了异样的动静,神思骤然清明。
他这是在乘人之危,他是小人,不……他比小人还无耻……
“阿荨,还有肩胛这儿……”慵懒的嗓音将阿荨唤回现实,他愣愣抬眼,只见李青桐手绕到背后,指着自己肩胛说道。
阿荨循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片雪色之中,一道暗红的凸起格外碍眼,那是上次刺杀后留下的伤疤。
想到这,阿荨便满心愧疚,于是鬼使神差般便覆了手上去,怜惜地摩挲了下那条疤痕,低哑开口:“这一定很疼吧……”
李青桐笑道:“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擦伤,再涂些时日的药膏,连疤都快消了。”倒是刘洵伤痕满身,又赌气领兵去了前线,也不知如何了,李青桐分神想道。
李青桐自是不知,她想到的那人,正在她身后。
“好了,若是你嫌热,就先出去吧,记得嘱咐崔荣不要乱跑,我再泡会儿便来。”李青桐转过身,略略直起腰,准备拿过阿荨手中的胰子。
谁知这一挺腰,雪峰上两颗红艳鲜果便破水而出,突兀地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在刘洵眼前不断放大,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