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导一听,气得恨不得抽她,“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说?!”
这是自己爬上来了,万一掉进去没救上来,好好的孩子送了命,谁能承担!
“赶紧联系秦希父母,派专人去接,”江导狠狠瞪她一眼,“你就庆幸吧!”
红枣看秦希小小的一个,孤零零缩在那里实在可怜,医生吊好输液瓶就走了,不可能在旁边实时看护,于是主动说:“我留下照看他吧。”
江导正发愁,闻言意外地看看她,“他那么对你,你还管他?”
红枣笑笑,“孩子而已,小脾气不算什么,你们去休息吧,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等到人都撤出,房间里恢复安静,红枣起身把虚掩的窗关上,回到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
秦希五官给她的熟悉感愈发强烈,尤其睡着的样子,像是能牵引起某些刻在记忆深处的久远情景。
昼夜温差很大,白天里骄阳似火,夜里的空气却凉似冰水。
她摇摇头,不再多想,把外套裹紧了些,伸手探他额头时,意外对上他迷迷糊糊的目光。
一只滚烫小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试探着碰了碰她离近的指尖,声音沙沙地喃喃:“姐姐……”
红枣把他小手握住,轻声问:“不讨厌我了?”
秦希好半天不说话,难受地咳嗽两声,才慢吞吞小声说:“我要让别人都知道,我很讨厌你……她就不会,不会为难你了……”
红枣眉头皱了皱,贴近他,“你说什么?”
秦希眼皮沉重,无力地垂了垂,昏昏沉沉睡过去。
夜里拔针之后,秦希的烧退了些许,红枣还是放心不下,担心他病情反复,趴在床边小睡,没有回自己房间。
等到红枣被外面吵杂的声音吵醒时,已经晨光熹微。
首先探身摸了摸秦希额头,烧已经彻底退了,她才放下心,动动发僵的手脚,就被推门而入的蒋黎一把拽住,着急说:“看你憔悴的,快点去打扮打扮,俞桐老师的车马上就要到了!”
俞桐老师,她偶像啊——
怎么比预定时间到的还早?!
跟偶像初次见面,而且她还有满腹的疑问等待解答,不敢怠慢,把已经没有大碍的秦希交给蒋黎,匆匆赶回自己房间里梳洗换衣服。
刚把最后一步的浅红色唇膏涂上,外面的嘈杂声就更大了,有人在高喊“俞桐老师到了”,全组所有人基本都迎出去了,只有红枣还在手忙脚乱地下楼。
红枣看了眼空荡荡的院落和全部挤在门口的人群,暗叹俞桐老师的面子真是太大了。
她瘦瘦小小一个,哪里挤得过大家,站在后面干着急,踮着脚朝外张望。
江导殷勤的声音穿透各种混杂的人声,隐约传来,“俞老师这一路累了吧,快请进!”
拥堵的人群很快向两边散开,闪出中间的通道,红枣被推着,不得已往后退,等到好不容易站稳时,再一抬头,江导热情接进来的人,已经迎面走来。
红枣呼吸都紧了,余光左右看看,才发现大家有意无意地把她留在了最中间。
她站得直直的,全身绷紧,一双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