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楼遗月……把我还给我……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观慈音捂住胸口,胸口呼吸不上来,他身子不好,一点情绪都会让他四肢发麻,他哭得那样难过,可依旧不失态,楼遗月养得太好了,这比名门望族出身的omega都要优雅端庄。
“先生,您说过不会再让我哭的,您不算数。”
楼遗月竟然轻微怔了怔,他半晌缓缓抬手,勾起观慈音脸颊上的头发。
“别哭了,慈音,你的丈夫,看见你了。”
阎玫站在门外,他的脸蒙杀在阴影里,金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像一尊血做的雕塑,他在观慈音的哭声里走进神殿,身上军装还没换,显得有些暴戾,脸却含了吊儿郎当的笑。
“哟,慈音在这儿做什么呢?跟我回去睡觉,你一定很累了吧。”阎玫毫不知情地说。
观慈音隔着楼遗月,看着朝他走来的阎玫。
阎玫的脸赫然与几年前在地下室外对他疯魔诉说爱语的少年人重叠。
第六十章 正文完结
阎玫不是个好东西, 但也不是个蠢东西,不至于为了一个刚认识一个多月的omega就爱得要死要活,爱得连脑子都没了, 他和观慈音结婚, 起初是为了观慈音手里的击毙权,那份权力很大,观慈音不会用, 他会用,击毙权可以命令任何一位权贵, 这是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的最高王牌, 有了击毙权, 狂欢城和观音城, 甚至是春夜城他都会得到。
他野心勃勃, 后来却因为观慈音放弃了这种算计。
观慈音仍没有。
观慈音自始至终接近他的原因他非常清楚, 为了算计,这场婚姻里没有爱, 只有观慈音对他的算计。
观慈音来到狂欢城, 口口声声说是想他。
他傻吗?
他当然知道观慈音那样说只是为了蛊惑他,让他心软带他来神殿, 这神殿除了楼遗月, 便只有阎玫有资格进入。
来神殿做什么?
当然是见楼遗月。
拿他阎玫当跳板, 来狂欢城见老情人来了。
还跪坐在楼遗月面前,脸颊跟猫一样乖乖蹭着楼遗月的膝盖, 面颊垂泪, 好不可怜。
好不可怜。
要不是阎玫在灯塔开军方会议时心里烦躁, 他让周斯年代替他主持后只身回来神殿,也不会看到他妻子与父亲偷情的场面。
阎玫脸上一点愤怒也没有, 他依旧轻佻又懒散,英俊的脸上勾着吟吟的笑,走过来扯住观慈音的手腕,把人扯自己怀里打横抱起。
他不看楼遗月一眼,把观慈音抱回卧室后给观慈音擦了脸上的泪,低声哄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关上门,去神殿见了楼遗月。
神殿十二诸天古佛巨大的青色身形睥睨环绕整座大厅,大厅中央是一座盛开的银色莲花台,四周种了一圈翠竹,透过竹叶的枝繁叶茂,可以从外窥见莲花台内的几缕白纱随风起舞,恍如十年前观慈音在这个莲花台跳舞的身姿。
阎玫扯掉西装领带,松开些许禁锢后才走向楼遗月。
楼遗月坐在轮椅上,他背对门外的阎玫,轻抬下巴望着近在咫尺的莲花台,他双腿依旧残疾,背骨笔挺,西装革履,修长的手臂搭在轮椅边缘,指尖轻叩佛珠,低声吟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