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才会有人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
对方真动了手,可见是真的谨慎,不容许有一丝意外。
这也符合对方的行事风格。
否则也不至于走到今日。
别的嫔妃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腌臜之事,不过是身在高位,无人敢言。
那位却近乎完美无缺,出了名的宽厚仁善,只除了出身上的瑕疵。
或许正因如此,才极力维持表面的形象,来抹掉那些不堪的曾经。
不过有时候过于谨慎未必就好,谨慎是优点,却也是缺点。
过于谨慎,反而暴露了自己。
习惯了谨慎的人或许意识不到这一点,但上位者心里却门儿清。
自那日皇上的话之后,英珠知晓,即便皇上不惩罚那人,也会有所动作。
果然,皇上虽明面上不曾理会,仿佛不知,却已然半个月未曾临幸王氏了。
以前王氏承宠的那几次则落在了英珠身上。
储秀宫主位
这于王氏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打击了。
又半月过去,王氏终于急了,求见德妃。
德妃同样不明所以,只以为是喜塔腊氏拢去了些皇上的心。
遂看向王氏的目光也带了些不满,“自己没用,找本宫作甚?你不是很会讨皇上欢心吗?怎的还不如一个喜塔腊氏?”
终究不堪大用,比不得她,多年来还不是牢牢握着皇上的心?
纵然眼下自己年华不在,恩宠渐少,也已生下了诸多皇子,地位稳固。
若是王氏有她一半的本事和心性,也不至如此。
没本事,还如此沉不住气,不过才一个月,有何可担忧的?
王氏面露焦急,又委屈不已,“或是那喜塔腊氏比奴才年轻。”
她终究得宠了多年,莫非皇上已然厌弃了她?
想到此,她心中一慌,又恨的牙痒痒,那喜塔腊氏为何偏要与她做对?
好好待在延禧宫不好吗?
不仅攀上了贵妃,还得到了皇上的眷顾。
眼下喜塔腊氏的风头已然盖过她了。
若她就此失去宠爱,往后的日子会如何,她想都不敢想。
她还未曾生下皇子。
德妃在心里哼了声,年轻有何用?
重要的是手段。
年轻没本事,同样一无是处。
英珠却不认为王氏会就此失宠。
毕竟还有德妃在,如何会轻易让王氏失宠?
但即便只是短时间失宠,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对王氏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她能做的是在王氏失宠期间努力占据王氏的地位,牢牢抓住皇上的宠爱,尽快站稳脚跟。
如此一来,即便将来王氏复宠,她也能稳稳地压王氏一头。
眼下她承宠的次数渐多,机会便更多了。
她知晓,是王氏私下里行事不体面,还有王氏背后的人,这才惹得皇上不喜,并非全然因为她。
皇上不过是小小地惩戒一番。
是以她要保留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这宫里多的是心思险恶之人,难得干净,她便要让自己干干净净的,与世无争。
有些事不是非要自己出面,人心皆可利用。
因为英珠得宠一事,皇上到永寿宫的次数便多了,引得其他宫的人侧目与忌惮。
一直以来,贵妃虽为六宫之首,但一无宠爱,二无实权,虽有个十阿哥,十阿哥本人却并不如其他皇子出众。
因此许多人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贵妃宫里的一个贵人得宠,贵妃也因此得到了皇上的眷顾。
若喜塔腊氏继续得宠,再生下皇子,说不得贵妃便又要多一个筹码。
这日,艳阳高照,储秀宫主位赫舍里氏来永寿宫请安。
赫舍里氏虽为庶女,进宫后只为妃,但谁让人家是元后的妹妹,又有个身为太子的外甥。
是以赫舍里氏在这后宫的地位可想而知。
谁都知晓,赫舍里氏进宫的目的,一来是继续维持赫舍里氏后族的荣华,二来是照应没了生母护着的太子。
如此地位,可谓是未来继后之位的有力竞争人选。
赫舍里氏又素来不满钮祜禄氏位份上压自己一头。
毕竟一个是元后的妹妹,一个是继后的妹妹,钮祜禄氏合该在她之下。
但谁让赫舍里氏年轻呢?
赫舍里氏进宫之初尚年幼,还是个孩子,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
自是不比进宫多年,根基深厚的钮祜禄贵妃。
她也只得咽下这口气。
也是因此,赫舍里氏与身为贵妃的钮祜禄氏素来不和。
此次来请安,也是稀奇。
钮祜禄氏对她自是没个好脸,冷着张脸,毫不客气,“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赫舍里氏到底年轻,脸皮儿薄,当下就有些下不来台,强撑着笑道:“贵妃这话说的,臣妾素来身子弱,来了也是给贵妃添堵。”
说着用帕子掩着唇,咳嗽几声,当真有几分虚弱。
今年初,赫舍里氏生下一子,不满三月就殇了。
赫舍里氏接连受分娩之苦,失子之痛,身子一直不好,断断续续地咳嗽。
天气渐暖,才见好了些。
到如今,这脸色还有些苍白,说话声儿都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