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薇儿可曾想过将来有一日会喜欢上女子?”轻尘直起身子如苍柏挺立,酝酿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从前是多久以前?”文采薇附在她肩上,双手环过轻尘的腰际,紧紧锁住。
“嗯——就是嫁进荣家之前。”轻尘想了一会,回答。
文采薇摇摇头,轻轻在轻尘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笑颜如花,满是柔情:“没有不表示就不会。”
“嗯?”轻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
“轻尘,你要知道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我知道我喜欢的是谁。”文采薇浅笑道。
“嗯!”轻尘乖巧的点了点头,小手指轻轻勾了勾文采薇环抱住自己的手指。
两人沉默了许久,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芬芳,轻尘重重吸了一口,顿觉沁入心扉,心神荡漾。
“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去苍梧吧。薇儿还记得去年在博古塔拉的时候,我曾许诺会带你去看苍梧的落日么!”轻尘柔声道。
“当然记得!就我和你?天合不去?我能带上洛葵他们么?”文采薇一脸兴奋,挣脱开轻尘的怀抱,毯子滑到了地上。
“天合要跟谢叔叔出使澹丹国,在说他一个大男人也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我不能一直将他留在身边。”新帝登基,历来都会派遣使者出访邻国,这次是轻尘主动跟天合提起,天合并没有拒绝,于是轻尘就全当他默认了。无非就是往使团里塞一个人而已,这点能力谢无牙还是有的,就是谢无牙对轻尘有事谢叔叔,无事谢无牙的态度不甚满意。
“只要陛下还活着一天,梁竑就不会对你文家动手,这点你大可放心。就算陛下死了,梁竑最多罢免文萧让的相位,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怀王夺嫡之争,文萧让也算是出过力的。”当初薄骨律告急,其实刚开始庆熙帝是怀疑的,但后来文东来飞鸽传去文府的一份亲笔信,让文萧让深信不疑,才让陛下下定了将兵符交于怀王的决心。
晚上戊牌的钟鼓刚刚敲过,文老夫人和文泰来的马车拐出了崇仁坊,很快就没入了黑暗中。临出门的时候文老夫人握着轻尘的手,只说了一句:“若将来小女有事,纵然老身倾其所有定唯你是问。”说完甩开轻尘的手,一脸愠色而去,文泰来则狠狠瞪着她,眼神骇的惊人,似乎要将轻尘生吞活剥一般。
“你与文老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轻尘好奇的询问送走他两人转身回来的文采薇,其实当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她就开始隐隐的担忧她与文采薇的事该怎么解决,说服文家几乎是想也不用去想的事情。可是刚才文老夫人的态度虽然恶劣,但至少没有将文采薇带回去,也没有阻拦她留在荣家。
“我只说二哥为何留在了博古塔拉,还告诉了她大姐的事情,说完后,母亲询问了我关于一些你的事,问你待我如何,还问我可还有回去的打算。我只说了一句:即已有夫妻之实,如何回头?母亲听完就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皆是孽缘,便拦住要将我硬拖回去的大哥,说若有空常回去看看她,就回去了!”回廊下垂着的六角灯笼幽暗的烛火落在她面上,轻尘分不清那是羞涩的红晕还是泛黄的光晕,只觉得她似一株迎着风雪傲然绽放的白梅花,虽柔弱却一身风华,尤为动人。
“薇儿,你看夜已深沉,我们回房做一些“夫妻”该做的事——如何!”轻尘伸手小手指勾了勾她的掌心,狡黠一笑。
苍梧地处北疆,北倚北昭,西靠苍山,东与狄戎接壤,这里南来北往的商贾旅人有北昭人,也有顶着一头褐色亦或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