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流景摇了摇头:“我没有勇气去找。”
梁嘉佑伸出一只手,触摸那张生动的脸。荣流景伸手覆盖她抚摸自己面庞的手,纤长而清瘦,冰凉一片。引着那只冰凉的手轻轻抚过眉头、鼻梁、脸颊、抚过炙热的双唇。荣流景张开双手,将面前的人紧紧拥在怀里,双唇贴在她耳边,低喃道:“嘉佑,我好想你,十年未见,我的嘉佑你还好吗?”
梁嘉佑仿佛整个人都要挤进他的身体里去一般,她紧贴着他的胸口,耳边传来如雷鼓般的心跳声。
“不好。”梁嘉佑的脸埋在荣流景的怀里轻声回答,几近哽咽。
☆、相处
?六、相处
耳畔有由远及近的声音,飘然而至,渐渐地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听清楚了,一字一句“轻尘”。
荣流景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略显苍白,手心有湿湿的汗,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后的梳乐端着一个木盒子,犹豫再三选定了一支翡翠绿的玉簪子,绾起发,又顺了顺鬓角的发丝。
长袍、外衫,一件件将衣服穿好,梳乐正在帮他束腰带的手忽然停了一下:“小侯爷,咱们府里昨夜闹鬼了。”她压低声音,凑到荣流景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昨晚西跨院的夏也堂东边的厢房,桌上的烛亮了一夜,却空无一人,今天一早上府里都传遍了。”
“鬼!”荣流景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扔回铜盆里,溅起的水花扬起一道弧线,洒在了地上。
“热闹热闹也好,这府里太过冷清了。”他又理了理鬓角的发,问道:“梳乐,夫人呢?”。
他突然想起昨天自己成亲了,娶回来的夫人却将自己赶出了洞房。
“少夫人在秋鹿堂老夫人那,侯爷用完早膳就去简侍郎府上了,老夫人吩咐您醒了,前去秋鹿堂。”
荣流景点了点头,转身去了。梳乐摇摇头,收拾起方才洒在地上的水渍。
秋鹿堂是荣恩伯和夫人封氏日常居住之所,荣家年初从苍梧回到洛城后,荣家封侯之后,封氏就在秋鹿堂西边的厢房里置了间小小的佛堂,早晚诵经从未间断。
“孩儿见过母亲。”荣流景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已过未牌了,景儿是来陪娘用午膳还是晚膳?”荣夫人封氏四十有余的年纪,穿一身如意云纹锦衣,外面罩着一件缎织掐花对襟外衫,极为素雅,面上满是和蔼可亲的笑容。
被封氏这么一说,荣流景羞的头几乎要垂到地面上了。
“娘,昨夜夫君多饮了几杯酒,身体略有不适,今日才睡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