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收回目光,落在女子的面上,轻声说道:“薇儿,我们该回去了,出来久了姑母许是担忧了。”
这青色官袍的男子正是宫廷如意馆的画师葛仙,女子自然是随父母一道进宫贺寿的文采薇了。她转过身,凉风微微卷起她的发梢,垂下的发缎与那三千青丝缠绕,纤葱白指拉了拉葛仙的衣袖,朝不远处努了努嘴。葛仙一直揪心的担忧还是被文采薇发现了,他微微一叹。
“薇儿,宴席该散了。”他拽了拽文采薇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指。
“嗯!”她应声道,星亮的眸底升起丝丝惊诧,稍纵即逝。
檀越自今年年初开始就解除了宵禁,所以每天晚上酉时钟刚刚敲过,无论是东边的酒楼食铺还是西市的勾栏瓦肆,四面八方的人群像涌出来一般,迅速占领各个灯红柳绿莺歌燕舞之地。
不夜楼自然不会例外了,舞娘们新排的《菩萨蛮》演到酣处:“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来”。琵琶声如金玉,丝丝入扣,众人无不拍手叫好。
乐池的左边角坐着一位白衣的公子,星眸明亮,挺拔的鼻梁衬托一脸的俊逸潇洒,轻抿的双唇浅浅地抿了口手里的清茶,整个人似乎还沉浸在这阙美妙的曲子里。
“小妹,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府了。”另一着鸦青色长袍的男子压低声音道,他拽了拽白衣公子的衣角。白衣的公子似乎没有听到,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小妹,出来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被娘发现我们就惨了。”鸦青色长袍的男子有些着急,站起来欲拉着白衣公子而去。
“嗳!”这不是文二公子嘛!”鸦青色长袍的男子正是文东来,他耳边传来了似曾熟悉的声音。忙回头,待看清了来人道:“荣小侯爷,小荣将军,真是别来无恙啊!”
“文二公子,哦!不,差点忘了,再过十几日我们就变成一家人了。”说话的正是荣流景,他指了指文东来的脸道:“话说文二公子伤养好了?来找雪儿姑娘么。放心今日本公子可不是来找雪儿姑娘的,呶!你看!”他忙将怀里的女子推到了文东来面前,那女子体态略有些丰腴,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酒意红晕,衣衫不整的拥在荣流景的怀里。
“我们走!”白衣的公子正是着男装的文采薇。她冷眼看着荣流景以及他怀里衣衫不整的女子,冷冽的声音如同刺骨的寒冰。
“这位是——?”荣流景打量着她,白衣的公子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唇如胭脂,似乎比自己怀里的女子还要红润,只是眉宇之间英气不够,到有一丝女儿之态,还有面容也太过清冷了些。
“难不成文二公子最近的口味变了?”荣流景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文采薇,又朝文东来笑了笑。
“啪——!”
文东来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个巴掌便落在了荣流景的脸上,文采薇气恼的拂袖而去。
“嗳!”文东来显然被这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