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正了正脸色,冷静分析道,“大将军这话可就差了。您现在虽然不能亲自去看元帅,但是有您镇守齐国战线,想必元帅在伤病中也能够安心一些。这难道不算是为元帅分忧吗?同样是尽孝,在这里和去东线又有何区别。将军身为人子,并非不想侍奉尊上左右。但如今时局动荡天下不安,您不能离开这里。我想如果元帅知道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军您一定要清楚,您并非是在忠和孝之间做选择,留在这里并非是舍孝为忠,而是大孝,忠孝两全。”
谢拓疆本来心里难过,又刚压下一众将士,但其实觉得自己非常不孝。这时候被忍冬开解,心里的郁结顿时消散了许多。
“三军之中,唯有忍冬姑娘知道我在想什么。佩服。”秦守楠冲着忍冬认真说道。
忍冬掩口轻笑,“将军过奖了。民女只知道将军担心元帅,而民女觉得如果能够让长辈安心,那就是最大的孝。至于其他的,忍冬不懂。”
谢拓疆一时无言,但却觉得时隔多年未见,眼前这个女子还是如当初一样,是他的解语花。
别人都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唯有她。这也算一种默契吧。
正在两人默然对视的时候,谢拓疆的耳朵动了动,压低声音对着忍冬道“有人来了!”
说罢抱起忍冬飞身上树。
这个地方是城郊,又没有征齐军的守军守卫,一听见人声,谢拓疆最先担心的就是敌军的探子。当然了,也有可能只是灵州城的百姓。
忍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没有做声,屏住呼吸向着树底下看去。
“不是说她在这里吗?爷都找了大半个山怎么还没有看见,累死了。”其中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喘着粗气道。
“公子您消消气,小的打探的清清楚楚。那个忍冬一直被那几个千金排斥,这几天天天都打发她来这种地方采药。小的是眼瞅着她进山的,山下还有咱们的人看着,她肯定还在山里。”一个穿着一身士兵衣服的男子低声哈气说道。
“还不快去找!找不到她你们今天也不用吃饭了!”王鑫气呼呼道,一屁股坐在了树底下。
那男子腆着脸道,“公子放心,小的们一定把她抓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你们人人都有赏。爷对那小娘子可是肖想已久,但是谢将军治军太严一直没有机会,难得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嘿嘿,只要让爷得偿所愿,有赏,都有赏。”王鑫嘿嘿一笑,眼中流出一抹淫光,“他妈的在军中待了几个月,真的是憋死老子了。那些女人不是动不得的千金,就是长得太丑的民女,唯有这个忍冬,啧啧,姿色可是丝毫不输青楼楚馆里的小娘子。”
“听说她还是宫里出来的,公子,这万一她后面有人……”
“闭上你的乌鸦嘴。真要是有人的宫女怎么可能从军,你是脑子被烧坏了是吧,还不快去找!”王鑫没好气说道,几个士兵模样的人立即连连称是。
谢拓疆的眉头已经皱的打结。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个士兵穿着他军中的衣服,但并非是正规兵,而那个一身华服的青年应该就是明着响应从军号召但实际来镀金的公子哥,这几个人看起来是陪他镀金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