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翎玉倒也明白药蒸是什么东西，蹙了蹙眉道，“疼？”

“玉嫔小主，麻药迷药都对你没用，我点了些熏香，可以暂时影响你的感知，但是也维持不了多久，等你彻底清醒的时候，就真的没办法了。”白薇无奈说道。

北翎玉的眼神落在浴桶旁边一个熏香炉上，袅袅烟雾从三足的乌云香炉鼎中燃起，淡淡的清香夹杂在浓郁的药味之中几乎切不可闻。

“谢谢，白薇姑娘你费心了。”北翎玉诚恳说道。她当然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痛苦，现在还能说句完整话要谢谢白薇。

白薇叹了口气，“都是皇上吩咐。属下已经尽力，最后还是要靠小主自己。”

北翎玉的视线重新落回慕容昭身上。柔夷被人握在手中，他的脸上面无表情，阴沉沉犹如黑云密布的天空连她都觉得这个时候的慕容昭如此可怕。

但是他就站在她的旁边，那么可怕如煞神，也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更漏声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审讯北翎玉的事情随着慕容昭抱着北翎玉冲进乾清宫又紧急招了白薇和数名女医入宫，已经在前朝后宫中迅速的扩散开来。

当时对北翎玉出手的桂嬷嬷被慕容昭下旨鞭笞至死，连贵妃慕容嘉宁都被打了一鞭。慕容嘉宁此时自顾不暇，自然也没人去管桂嬷嬷的死活。皇上生气，总得有个人要当出气筒。

玉嫔重伤皇上震怒之事传出后，后宫中除了太后和宁贵妃，其他排得上位的妃嫔全部都来了，但是都被拦在乾清宫外，无人能够踏进一步。

此时叶婉若就站在宫殿门前，周围都是几个够份量的后妃，对着紧闭的乾清宫大门，众人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嫔妾瞧着怎么好像有烟从窗户缝里冒出来，该不会是里面烧了起来吧？”李妃惊讶看着冒烟的乾清宫道。

叶婉若微微摇头，脸色不似以往的淡然，多出了一丝慎重，“不是。玉嫔正在蒸疗，这火是燃烧传出来的烟雾。”

“不是吧？在乾清宫蒸疗！”卢云雪不可置信道，“这里可是宫中重地，是皇上平日处理政务接见朝臣的地方，在这里蒸疗传出去还了得。再说，要是这病气沾染了龙气，那可真是……”

杨迎珍素来和叶婉若不和，但是这时候和叶婉若的脸色一般无二，两人比起其他嫔妃已经先一步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