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岩毫无迟疑的,将她重重挟入怀中,牢牢的按在胸口。
所有的人俱都瞬间石化,只见二皇子殿下一手按着纪小将军的脑袋,另一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温柔的、细致的、宠溺的、怜惜不已。
纪南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的,沉默的悲伤,沉默的愤怒,沉默的愧疚,沉默的安静,沉默的……生不如死。
衡州城今冬的第一场大雪此时下得正盛,一天一地都被覆盖了哀婉凄忧的白。
在这极西之地,一切都尘归之于尘,土归之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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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纪南出城时,雪已下的很厚,整个衡州城四处茫茫雪白一片,她骑在马上望着城门口,那里高高挂着几片里耶。
她眼底一丝情绪都没有。
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洒下来,落在她长而密的睫毛之上,竟久久不化。
“放他下来。”良久她转头吩咐一旁的副将,声音低而冷,“好好装殓,随后立即送来。”
副将迟疑:“他是西里主将,尸身理当送回上京去……”
说到一半,被纪南冷冷的眼神盯的说不下去,他低头行了个礼,拨开围观里耶尸体的百姓,上前去解里耶。
纪南远远的看着。周围百姓越聚越多,所有人都只认那银甲与方天戟,一时群情沸腾:昨日与里耶血战的纪将军,居然毫发无损!
纪南在渐渐齐整的欢呼声里轻叱白马,头也不回的往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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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州城外,雪、血。
大夜军前,单薄的少年郎骑在斗志昂扬的白马上,一身银甲,手中高举着的方天戟雪亮,整个人锐利无比,连雪花都不敢轻易沾染其上。
“他”身边放着一口简易棺木,棺木之前,摆着里耶零零碎碎的战袍,那把原本凶残嗜血的大刀,此刻半截插入土中,已光芒尽失。
西里人又惊又怒。怒的当然是第一猛将为敌所杀,惊的,则是那昨日明明已与里耶大将军同归于尽的银甲少年,此时居然毫发无伤的出现在阵前!
这人难道是不死不伤的妖怪吗?!
又一名西里战将被纪南斜斜一戟逼的掉下马去,纪南单手挽缰绳,驱使白马将他踩的直喷血箭,然后她伸戟挑了那晕厥过去的人,将之随意的抛回西里阵前。
大夜军队中顿时发出了震天响的吼声,西里人一阵手忙脚乱,不少人已开始指着夜国这边跳骂。
纪南利落的收回方天戟,重又威风凛凛的握在手里,她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一双漆黑的目缓缓扫过对面的西里人,提气冷声问:“还有人想要回你们将军尸首的吗?”
那声音传出去几里仍是字字清楚。西里人这次一气上来了两名,一人持锤一人舞刀,持锤那个被纪南夺了锤打断了腿,舞刀那个更惨些,刀被注了十成内力的方天戟震成了碎铁片,一片不落的插满了那人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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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宋奉姚远的命令,紧紧盯着他二哥吃药。
昨日慕容岩胸前的伤在纪南的狂乱挣扎之下,整个重又裂开。姚远果然如先前所警告那般,拿来了针线,把那道长长的刀口缝了个结实。慕容岩因此吃了不小的苦头,从清早醒来一直无力昏沉到现在。
“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