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先是一愣,只以为是幻觉。
片刻后方醒悟过来,原来已回家里,顿时心中一暖,微微低着头,往妻子发间落下一吻,一觉醒来,睁眼间能够瞧见到妻子的感觉真好。
“醒了?”
秦玉楼并未阖眼,就这样静静在戚修跟前躺了两个时辰,见戚修醒了,忙问他饿不饿,便要吩咐厨房将晚膳送来。
戚修却伸手将妻子摁了回去,躺在了他的胸膛上,嘴上贪念的道着:“再躺会儿···”
第147章一四七章
“是如何伤的?”
戚修的力道有些大,秦玉楼生怕动了他身上的伤口,忙小心翼翼的护着,脑袋枕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手一直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抚着他的胸膛。
肚子里有满肚子的话,斟酌良久,便问了最关心的这一句。
眼下面对着这伤,倒是平心静气了些。
不过,一旦想到那战场上的凶险,便仍忍不住触目惊心。
戚修一把抓住妻子乱动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中,大掌里的老茧又粗糙了几分,咯的皮肤疼,北方严寒,北风呼啸,手指头上都冻裂开了。
秦玉楼轻轻的抚着。
戚修觉得有些痒,心里却是无比的熨帖,沉吟了一阵,少顷,这才接着妻子的话淡淡回着:“是那赫南寅砍的···”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然秦玉楼闻言却是一愣,忙不迭支起了脑袋,一脸诧异的问着:“如何是他砍的?不是在战场上伤的么?且坊间传言,那赫南寅不是?”
坊间传言,赫难家勾结突厥,谋害了骠骑大将军,使大俞失了一座城池,可最终却是那赫南寅审时度势,釜底抽薪,力挽狂澜的引领着赫南军一并围攻突厥,这便有了大俞一举得胜,一举结束了北方岌岌可危的动荡。
如何是那赫南寅动的手呢?
戚修默了半晌,思绪仿佛飘散到了数月前的那一晚,赫南军功高震主,圣上对其早有忌惮,当时主将被害,戚修料想怕是与赫南家脱不了干系,于是私下找到那向来肝胆赤诚的赫南寅。
想到那日的情形,戚修微微眯起了眼,良久,才道:“赫南寅历来忠心耿耿,一边是自己尽忠的大俞,是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另一边却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一路带领的赫南军,赫南寅勉不了陷入了两难之地——”
要么杀了他,要么从了他,戚修在逼他做这个选择。
彼时,赫南寅的大刀一寸一寸没入他的胸膛,戚修只咬着牙一声未吭,双眼如炬,一动未动的直直盯着他的眼。
赫南寅双眼充血,犹如一头危险的兽,就在戚修以为他会将手中的大刀毫不留言一把深入到底的时候,赫南寅只咆哮着,怒吼一声,将手中那柄锋利的大刀从戚修胸膛里一把抽了出来。
戚修疼的单膝跪地。
赫南寅一脸痛苦,发了疯似的跑了帐篷。
戚修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