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婚一年半了,当初都是奔着应付家人的心思,可处着处着就处出感情来了。
霍景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脾气很稳定算一个,画画好也算一个。
心思深些不要紧,做事周到。
最主要的是,他尊重她的梦想,支持她的工作,还能在她遇到伤脑筋的事时为她排忧解难,懂得挺多。
而且两头老人不断催生,各种神助攻不断,也让她们最初的心态发生了点变化。
这不,上个月借着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都喝了点酒。
其实谁也没喝多,脑子都是清醒的,但就这么水到渠成地睡到了一起。
一回生两回熟,两人从假夫妻也就做成了真夫妻。
对于要孩子这件事,顺其自然了。
她之所以不排斥,也是因为有温然这个前车之鉴。生孩子对事业影响不大,其他的就都是小事情。
正好这个月例假推迟,她们便想到了怀孕这种可能。
商量了半天才决定来找温然。
眼睛盯着温然如葱白嫩滑的手指紧张地问:“怎么样,我这是什么病?”
“换另一只手我再看看。”温然一向谨慎,本着对她负责的原则,又确认了一遍说。“你这是经水不足,冲任失养。”
冯芳菲没听懂,“什么意思?”
温然直白地说:“也就是月经失调。”
冯芳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月经失调?这怎么可能呢,我之前一向很准时。”
“造成月经失调的原因有多种。”温然对这很有经验。
前世为了生孩子没少月经失调。
每次月经失调都以为自己要怀孕了,结果每次的希望都落空了。
她也不知道冯芳菲和霍景越上个月才开始同房,还以为两人这是着急要孩子,又安抚道,“要孩子的事你也别太着急,身子要紧。”
冯芳菲忙解释:“我没着急要孩子。”
温然:“……”
温然看她急切辩解的样子,挑了挑眉头。
正欲开口,她又说:“是我爸妈着急,公公婆婆也着急。”
温然很客观地说:“他们着急也会影响到你的情绪,你的情绪波动也是月经失调的一个原因。”
“好吧!”冯芳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淡淡的失落。
温然停顿了下又说:“我刚才给你把脉时发现你体质偏寒,体质偏寒的女人不太容易怀孕。”
“啊???”冯芳菲震惊之余问,“怎么会这样?”
温然安抚:“体质偏寒也不是不能治,按我开的药方喝一个疗程先试试,回头我再根据你的脉象加减。”
“谢谢。”
冯芳菲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看着温然工工整整写下药方。像做梦一样。
还在外边等好消息的霍景越听不清里边说什么,但是听到屋里冯芳菲刚刚激动的声音以为真的有了,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告诉父母让他们更惊喜。
父母可是没少说让他去检查检查,就怕他的病没有除根落下了不能生孩子的后遗症。
这下好了,总算也能堵他们的嘴了。
唇角的弧度都多弯了好几度,从心底深处笑出来。
如果真能生个像丫丫这样香香软软的女儿挺好,还可以穿漂亮的小裙子,打扮的像小公主一样。
女儿的名字也要独一无二,不能太大众化。
就在他开始想孩子的名字时,冯芳菲和温然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
已经是黄昏,他也没看清冯芳菲脸色不好,装作没听到屋里的声音问:“怎么样,芳菲她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冯芳菲先开口,“温然刚回来还没吃饭呢,我们也别打扰她了!”
“行,那我们回去说。”霍景越觉得冯芳菲这是想亲口把这个惊喜告诉他,没再追问。
……
温然把她们送出门口后,回去吃饭。
吃了两口想起来,像冯芳菲这种情况,还可以针灸。
跟她前世那种情况还不一样。
她那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不能怀孕。
而对症下药,治愈的机会却很大。
……
此时,冯芳菲已经把没有怀孕的事告诉了霍景越,还告诉霍景越自己体质偏寒不易怀孕。
霍景越的期望落空,也就是失落了几秒钟,马上就安慰她,“不易怀孕又不是不能怀孕,就是不能怀孕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别放在心上。”
“不能怀孕让我爸妈你爸妈知道翻了天,从咱们结婚后,他们盼孙子可是盼得眼睛都绿了。”冯芳菲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家里老人接受不了。
她爸妈还好点,总会为她的身体着想。
公公婆婆隔着一层,让他们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会怎样!
平时上班接触不多,她心里是真没底。
想到霍军平夫妇可能会对她有意见,胸口像压了一座大山。
霍景越冷静下来安抚她:“别着急,好饭不怕晚。陆医生不是给你开了药嘛,你按时吃就行。”
冯芳菲:“……”
冯芳菲没有说话。
不确定这个病什么时候能治好,更不确定霍家会不会包容她,能包容多久。
如果不能包容她的话,那她也要早点给自己留退路。
……
见她不说话,先着急的是霍景越。
霍景越一着急拉住她的手,“芳菲,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别跟爸妈说你不易怀孕,直接推到我身上。”
冯芳菲抬头看着他,“推你身上,你好好的推你身上干嘛?”
霍景越不想让她难做,能帮她挡点就帮她挡点,言简意赅道:“就当不能生孩子是我的问题。”
冯芳菲:“……”
那个前世撕了她大学通知书的人回城了
冯芳菲有点感动。
不过温然说不易受孕又不是不能生,况且还给了她药方,没准明年就有了呢!
反捏了捏他的手,“算了,回去什么也别说,还按之前的理由敷衍吧!别到时候我突然怀孕,别人再怀疑你不是你的!”
霍景越嘴角抽搐,“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你喝药怎么解释?”
“随便找个无关痛痒的病敷衍吧!”冯芳菲走了两步一拍额头说,“糟了,我光顾着自己的事,都忘了姐姐交代的事。”
霍景越疑惑,“姐她怎么了?”
“她没事,是她那个小叔子。”冯芳菲说完让他先回去,自己又去找温然。
搞得霍景越莫名其妙。
也就是温然吃完一碗饭的功夫,冯芳菲就到了。
她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温然,还要麻烦你下。”
“跟我就别客气了,快进屋!”温然做了个请的姿势。
冯芳菲笑着摆摆手,“我就不进屋了,你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温然没说有还是没有,先问了一句。
冯芳菲直接说:“是这样,我姐那个小叔子回城了,胸前长了一堆疙瘩,用什么药都下不去,怎么看也看不好,你周末能不能帮他去看看?”
温然:“……”
温然可没忘记这号人物,冯芳菲姐姐冯芳婷的小叔子罗浩就是前世撕掉她通知书的人!
算算日子,距离恢复高考也就一个星期。
但是有门路的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就像罗浩这次提前回城,多半也是提前得了信儿。
只是罗浩自己不给力,就算提前回来也没考上。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罗浩长疙瘩这事。
想让她给他治病不可能,倒是自认识冯家姐妹以来跟她们搞好关系也不是白搞的。
罗浩想再凭着冯家的关系去邮局上班就别想了。
冯芳菲看她拧着双眉,又说:“不方便的话换个时间也可以,他这病也不是致命的病,等等也没关系。”
“那就等等吧!”温然转而问,“芳婷姐姐最近怎么样?”
“她还是老样子,就是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婆婆有点不待见,对两个孩子也有点冷淡。”冯芳菲说得还是委婉了,那哪是不待见,分明是嫌弃。
温然早就知道,摇摇头说:“芳婷姐真是善良,人家对她的孩子冷淡,她还对人家的孩子这么热情!”
“我姐就是太善良了,从小到大都是老好人一个。”冯芳菲也这么认为,“她这次也是想通过帮小叔子,让婆婆对她的孩子好点。”
温然不敢苟同,“芳菲,我也不是故意说人家坏话,但是跟芳婷姐相识一场,我还是要说句实话。恐怕她对小叔子再好,婆婆对她的看法还是一样,问题的关键不是芳婷姐不好,是她婆婆重男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