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关灯。”
“……”
这一室春光随着贺靳言关了灯,终于无限放大。
……
洞房悄悄。
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
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
如果让温然形容洞房的话,她肯定会用柳永的这首《两同心·二之一·大石调》。
阮玲和贺医生歇三天婚假,三天过后才上班。
喜糖也发到了位,每人最少两块。
结婚后的阮玲就像成熟得刚刚好的水蜜桃一样,每天小脸都红扑扑的。
贺靳言和她新婚燕尔,简直称得上蜜里调油。
两人在医院虽然没有腻在一起,但是大家都能明显感觉到医院里的空气都甜了很多。
温然和金宝莉很识趣,也乐见其成。
两人能破除误会坚定地走到一起,一直幸福下去比什么都好。
只是这几天一下班就看不到金宝莉的人,让温然很纳闷。
阮玲也发现了,这天交接班的时候问她:“宝莉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天天神出鬼没,刚才又先走一步。”
“你也发现她不对劲了?”温然若有所思,“我还想问问你呢!”
阮玲托着下巴猜测:“你说她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温然又问,“你三哥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阮玲眼睛瞬间亮了,“你不会是怀疑他们两个偷偷谈恋爱吧?”
“不好说,万事皆有可能。”温然也只是猜测,所以给不了她答案。
阮玲一拍大腿说:“我今天晚上回去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行。”温然没反对,吃瓜基因时刻警醒着。
阮玲说行动就行动,当天就回娘家了。
只不过还多带了一张嘴。
贺靳言怕她住娘家,特意跟着去了。
这让她哭笑不得。
正事要紧,她回去以后试探了试探三哥阮良策,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
阮良策的嘴可比他的腿硬多了。
通常情况下,什么都没问到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两人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另一种就是刻意隐瞒。
刻意隐瞒的话,问肯定也问不出来,也不能再继续问,要给两人留点私人空间。
但如果两人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而是宝莉遇到了什么麻烦,那就可大可小了。
第二天她把情况跟温然讲了,两人分析了分析,决定直接问问宝莉本尊。
金宝莉一下班又着急忙慌地往外走,阮玲和温然开口喊了声:“宝莉,等等。”
金宝莉停下来问:“什么事啊?”
“看你最近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温然脸上带着关心。
阮玲顺势说:“我们是朋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可别不好意思!”
金宝莉:“……”
还有一个月,连本带利都给你
金宝莉愣了下摇摇头,“没事,我挺好的,需要帮忙的话,我会直接找你们。”
“那……”
“没事就好,你先去忙吧!”
阮玲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温然打断。
等金宝莉走了后,阮玲问:“你怎么不让我继续问了?”
“她的嘴比你三哥硬,你确定你能问出什么?”温然实事求是道,“既然她说没事,那我们就别过问太多了。”
阮玲叹了口气,“我只是想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你俩去我那儿做客。”
“等调休吧!”温然还以为她要刨根问底,误会了!
恋不恋爱是她们的自由,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还是顺其自然最好。
她们俩的好奇心点到为止。
就像温然给表姐牵了线,也不再指手画脚一样。
话说表姐跟于陶谈起恋爱,已经有几天没来烦她。
她每天除了去严老那儿学习,空闲时就在家自己做东西,等沈南征有时间的话,也会跟他出去约个会。
日子简单,但也惬意。
这天她正在家里做面膜,陆美琴从外面回来了。
看母亲面带喜色,她好奇地问:“妈,什么事这么高兴?”
陆美琴笑呵呵地说:“你表姐和公安局的小于领证了!”
“前几天表姐还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么快就领证了?”温然很是震惊她们的领证速度,居然闪婚了。
陆美琴嘴角上扬,“不算快!早点领证,你表姐的户口也能早点迁回城。等办完户口的事,你大舅说好好摆上两桌。南征可是帮了大忙,家里人都念他的好。”
温然点点头,“户口的事应该不难办。不过于队长不是住在单身宿舍吗,她们结婚后住哪儿?”
“小于打结婚报告的时候已经向领导申请了房子。”陆美琴又纠正,“以后你也别喊‘于队长’了,直接喊‘表姐夫’。”
“知道了。”
温然明白这个理儿,只是一开始还没适应。
“对了,表哥要等表姐的户口迁过来才回乡下吗?”
陆美琴继续道:“你表哥的事好说,先把你表姐的事办妥。听你舅妈说,你表哥惹的那个女人已经嫁人了,好像嫁了个比她大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无儿无女,不嫌弃她未婚先孕。
也就是说她不会再下乡了,你表哥不用担心在乡下遇到她,早去晚去都不碍事。”
温然:“……”
温然算了算,差四十多岁当蒋小涵的爷爷都可以了。
看来蒋小涵是打定主意要留下这个孩子,不管嫁给谁都无所谓。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她和沈南征的重生,也随之改变很多人很多事,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也不是她们能操控的。
就像试图阻止阮玲和贺靳言结婚的林如清,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插队变劳改,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终究是作茧自缚。
出了正月,于陶申请的婚房下来了,陆湘也正式嫁了过去。
温然和沈南征又吃了一次喜酒。
吃了两次喜酒,沈南征面上不显,心里却着急了。
眼巴巴地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独处的机会,他眼里带着炽热的爱意说:“然然,比我们领证晚的都成双成对了,你是不是先付我点利息?”
温然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还有一个月,连本带利都给你!”
“我记下了,你不许反悔!”沈南征把她的手放在唇边,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他忍不住想一口吞入腹中。
最后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她的手背。
湿热的唇印在手背上,温然心里痒痒的。
“南征,你说我们这一世会有孩子吗?”
沈南征很明确地告诉她,“有没有都不重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们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没有孩子不是罪。”
温然抬头看着他深情的双眼说:“可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沈南征喉头微动,一把把她拥入怀中。
这哪是想给他生个孩子,对他来说分明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以往很好的自制力统统不见了,他现在就想提前收回本!
只是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就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立马和温然分开,还顺带整理好了衣服。
……
陆美琴进门的时候,沈南征正一本正经地看书,温然正在织毛衣。
明明挺和谐的画面,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看到温然手里毛线,明白了。
不过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也没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