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衍早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他想要辅佐君王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思来想去,只有李清让能让其信得过。
“你是何时知晓这些的?”凌薇问道。
“来到桐城之前。”李清让说得云淡风轻,“父皇亲自告诉我的。”
这句话惊得凌薇说不出话来,她原本以为......
“不光是你,连我也认为父皇是有意在试探我,可直至前些日子,外公派人送来密信,我才知道父皇的病情是老神仙亲自诊断的。”
“老神仙?!”凌薇只觉得这相继而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撼。
朝堂和江湖素来并无什么过多的往来,甚至可以说“一向撇得清楚”,可为何此事竟连外公都牵涉其中,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凌薇越想越觉得费解。
“何时动身?”
“得等到圣旨到。”李清让摆弄着几案上花瓶中的花。
“原本以为会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却不料,终是逃不过‘命中注定’。”凌薇轻叹,仿佛自己越是想要逃离,却越被拖着滑向那个不知深浅的泥潭。
“云长......还那么小,兄长已是不能看着他长大成人了,作为叔父,总是他将来有一日会忌惮我,我也依旧义无返顾。”
李清让话已至此,凌薇知道自己说什么已是无益,且原本也并未打算劝阻,自己的夫君是何为人,凌薇是很清楚的,当初不正是因为欣赏他的担当果敢,才如此倾心于他的吗?
凌薇只想再安心度过几天安逸的日子,便跟随他重回帝都,去淌那湖浑水。
翌日一早,夫妻二人便换了便装,各骑一匹快马出了桐城。
夏知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却也不便过问。
二人一路狂奔,来到距离桐城二十里外的一座古刹。
“你让我陪你出城,便是为了烧香拜佛?”李清让浅笑道。
“可不是,我们的命,自己做不了主,难道还不应该来拜托一下菩萨吗?”凌薇一边说着,一边将马拴在老树上。
李清让微怔,继而微微摇头,照样将马匹绑在了古树上。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继迈上台阶,向寺院深处行去。
站在菩萨前,抬首仰望,慈悲的眉眼,平静地看向众生。
二人相视,继而跪在早已备好的蒲垫上,轻闭双眸,各自在心中许下一个夙愿。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愿我身边与我并肩而跪之人,余生欢喜。”李清让在心中默念。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愿我的夫君能够逢凶化吉,平安康健,我愿一直在其左右。”凌薇的这个愿望许得虔诚。
最在乎之人不再是自己,最挂心之事只因一人,从“来去无牵挂”到“只愿君安好”,这样的感情,如何能不让人艳羡。
菩萨若是能实现所有人的心愿,那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