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入盥洗室,温珣一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手捧到水龙头下。
他把水龙头往右拉,舒令秋好心提醒,“二叔,左边是冷水。”
温珣一言不发,水龙头倒映出男人立体的五官轮廓。
不知是金属折射的缘故还是什么,男人深黑色眸子亮晶晶的。
如此近的距离,连睫毛都数得清。
舒令秋咽了咽,任由他摆弄。
“打开的时候要稍微注意点,冷水那边好像坏了,不好拧。”
“嗯。”温珣终于回了她一句。
说是不好拧,温珣轻轻松松便打开来。
冷水哗啦啦地流出,原本僵麻的手指有了些知觉,舒令秋被冰到,下意识地想要收回。
可男人的力量远远超过想象。
他紧锢着,掌心用力。
力度先重后缓,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温珣袖口被水打湿大半,继续压着她的手向下摁。
眉眼阴沉,深黑的双瞳讳莫如深。
舒令秋可怜巴巴地喊:“冰。”
“冰也忍着。”
他断然拒绝她的要求。
女孩子细腻的肌肤如羊脂玉一般光滑,他捧在手心里,彷徨不安,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这种陌生的触感好像可怜巴巴的小猫伸手抓挠人,毁灭他仅有的理智。
他努力抑制,不去怜悯。
舒令秋感觉冷水从指间流过,冰凉凉的,一直延到腹部。
她肚子有点疼。
“肚子好疼。”舒令秋眼眸湿漉漉的,“再冰下去,就要肠胃炎了。”
“手冰和肠胃有什么联系?”
她无辜地嘟嘴,“十指连心,心痛,所以肚子也痛。”
“……”
歪理一堆。
五六分钟后,温珣关掉水。
“水龙头坏了,可以叫人来维修。”
温珣冷漠而沙哑的声线从水流中溢出,他取了张干净的洗脸巾,轻柔地放在掌心里来回擦拭。
“再懒也不该这样对自己的身体。”
舒令秋:“……哦。”
原来他在生气这个。
但舒令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因为这个生气。
她身体再怎么受伤也和他没关系吧。
气氛太沉闷,偌小的洗手间里只有闷闷的冷水在发声。
为了改善关系,舒令秋另起话题。
“二叔。”舒令秋在心底深吸一口气,尽量轻松道,“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