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回来,家不成家,怨恨的人已经死了。
像是浮萍落地,前半生漂泊已过,再往后只想如何扎根重生。
“与你说了,我心里的疙瘩就解开了。”
她往前半趴在床头,转眸看向身后的人,见他满眼疼惜,心满意足了:“从今往后这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愈发觉出自己的功效来。
果然正缘的夫妻都是向上的,她心底的折磨有自己分担一半,好甜蜜的交情。
于是将人搂得紧紧的,头发一绺绺疏通,烘得细密,再从怀里掏出一件自己准备良久的礼物递了过去。
秦巧接过打量。
是一只木头簪子,却很精巧。
用桐油润养过,顶端扁实雕刻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花瓣旺绽,蕊心点了红颜料撒过几颗亮灿灿的金粉。
“这是我头一回收你的礼物。”
她缠地多看几眼,往他手里送去,转身让他帮忙挽发打簪。
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脑海里乍然回忆起这句诗,崔三按捺住激动地发颤的手,模仿着她素日挽发的样子扭出最满意的发包。
左右打量,处处合他心意。
感动得几乎要哭了,怕她扭头看出自己的失态,于是用力地抱住,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忠贞不二,绝不辜负。
一枚小小的簪子怎么就引发这样大的‘战火’?
秦巧迷蒙着配合他亲吻,心里却在叫嚣着快些推开。
手里的针头不知何时垂着线悬在虚空,沉迷着却感受自己腰上的手掌脱离片刻,在她身后的床上抚弄着什么。
他的若即若离,终于给自己片刻喘息功夫。
秦巧的手撑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侧眸:“被...还没缝...”
这才看清他细碎动作,竟是以手做量将摊开的蚕被叠起来。
秦巧:“......我还要...唔!”
他又重重地亲了上来,这一回手撑起腿弯,将人横抱起来。
骤然失重,她下意识低呼一声,檀口轻启,正好自己信马由缰,肆意妄为。
竹床发出要命的一声巨响,秦巧耳朵里冗声隆隆。
神魂都颠倒,不敢再睁眼去看他沉迷望向自己的眼神。闭上眼,他粗重的喘息,探入底衣的粗糙大掌...一切感受变得细碎又深刻!
不知什么时候鬼使神差地抬手搭上他的臂膀,抚触到他鼓胀的肌肉,绵长又缠绵地嗯一声轻唤。
伏在她身上的人受到鼓舞,从旁扯过被子。
小山连绵,地坑火光似水一般顺过它起伏的山势,忽而飞流直下忽而静水流深。
月如钩,漫上当空照。
南屋子的门吱地一声开了,从里跑出一个好慌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