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民死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此言一出,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凝固了下来,而陈良善也顿时来了火气,他压低声音紧张地道:“你神经了?现在小玥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笑嫣然不理会,反而再次问道:“陈良善你还记得吗?刘建民死的那天晚上,我拿到了凶案现场的第一手资料,后来去参加了公司的庆功宴,但那天晚上你却没有去学校接囡囡放学,当我打电话问你原因的时候,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良善只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于是想也不想便回应道:“哎呀!那天晚上我去动物园干活去了,当时不想和你说这件事的原因,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又去了那个地方,毕竟你特别不喜欢那里一个阿吉的女人不是?”
话音刚落,陈良善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时间逻辑上的错误,但还未等她解释,便只听笑嫣然立刻察觉道:“陈良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刘建民被杀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叫阿吉的女人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骗我,连自己都骗进去了!”
就在笑嫣然说话的片刻间,她却突然看见对方的目光在那么一瞬间,突然变得冰冷的令她感到害怕,但陈良善很快便意识到失态,于是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烦躁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嫣然!你够了吧!”
陈良善索性直接装作动怒的样子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又变成多疑而猜忌的女人?小玥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孩子了,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她都是你和我的女儿!她有自己将来的大好人生,因此我绝不希望她刚刚才放下了父亲离世的忧伤,又被你这种神经质一样的问题勾了起来!从今往后这个家里不许再谈论任何与刘建民有关的话题!”
说完,陈良善就准备摔门离去,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夫妻之间以大吵一架来结束这次的谈话,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但是就在他即将离开时,却听身后又传来了笑嫣然的声音。
“陈良善,你的衣服……”
“什么?”
陈良善不耐烦地回头看去,却听对方低声道:“刘建民出事那天,因为你要去学校找囡囡的班主任萧老师,所以我才会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件藏蓝色上衣外套与一条灰色的天丝棉衬衫裤,这套衣服和裤子是我给你新买的,但是现在却不在你的衣柜里了。”
陈良善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这时才想起来当初自己在杀了刘建民以后,因为浑身都是对方的血渍,因此他当时就换上了自己准备在车辆后备箱里的那套工作服。
而换下来的那套新衣物,也早已被他在晚上去了郊外之后,与其余作案证据一并被烧成了灰烬。
但这种事绝不能承认,于是陈良善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你说的到底是哪跟哪啊?我不在意穿着你是知道的,谁知道那天那套衣服穿完回来以后,又被随手丢到了哪里,回头你自己再仔细找找吧。”
“不是的,陈良善你不要再骗我了!”
笑嫣然突然反驳道:“我已经把家里全部都找遍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那套衣服,而且在第二天当我回来以后,我却发现你车后备箱那套工作服被丢在了卧室里,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穿我给你准备的那身衣服,而是穿着工作服回来的。”
陈良善:“你是有病还是怎么着?多久的事情谁能记那么清楚,我看你是真把自己当侦探了吧?”
笑嫣然的眼圈突然红了,低声道:“不是这样的……虽然有了囡囡以后,我可能对你的关心也变得少了,但是你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异常的变化我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我真的发现你变了,变得让我陌生,让我害怕……陈良善,你到底怎么了……”
此时,陈良善多想走过去,再像以前那样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把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然后再用自己极尽温柔的言语安慰对方,说出那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他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收手不再杀人,那么这些事情最好就永远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让笑嫣然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段历史。
哪怕自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的妻女,他也不能将实话告诉对方。
……
临近傍晚,在漠北市第一小学的校门外,一辆不起眼的灰色小轿车内。
一名很少露面的打手坐在车内,紧紧盯着校园的大门,而在他身边坐着的,赫然竟是逃跑的那个乌氏兄弟之一,乌索普。
此时,乌索普紧盯着眼前的那张男人照片看了许久,继而又操着一口生硬的少数民族普通话问道:“这人害死我弟弟,陈良善?”
打手点点头,随后道:“就是他!就是花拜佛让这个叫陈良善设的局,故意搞得你们兄弟俩与警察撞了个对面!花拜佛那人贼坏,他想让你和你弟弟出事以后,他们自己接手漠北红都看场子的生意!所以他也是害死你弟弟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