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破烂王的电话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于是陈良善一路把车开得飞快,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来到了寡妇街隔壁的街道。
在一处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停好车以后,陈良善便换上了口罩、帽子与手套,低着头向几百米外的合欢小区走去。
此时天还微微亮着,因此街道两边的那些洗头房还没有正式营业,纷纷将卷闸门拉下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一道很小的缝隙,似乎在有意提醒人们房间内有人,若想进去消费只需敲一敲门即可。
陈良善步履飞快地走着,突然听到了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陈大哥……这边……这边!”
抬头看去,竟发现在一间小洗头房的卷闸门下方,破烂王露出了半边脑袋,正在焦急地朝自己挥手。
陈良善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破烂王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看对方那惊恐的模样,肯定也是遇到了什么事。
带着这样的疑惑,陈良善前后看了看,在确定没引起别人注意后,悄悄一个闪身走了进去,随后破烂王立刻拉下了卷闸门。
刚一进去,陈良善就训斥道:“不是说好了没什么事情不要打电话吗?还有,我给你回过来以后为什么就打不通了?”
破烂王一脸哭丧的表情道:“给你打太多电话……手机没电了……”
“行了!”陈良善打断道:“到底什么事?”
破烂王指了指这间小铺子里的那个隔板小卫生间,惶恐不安地道:“陈大哥……你和我来。”
二人走了过去,在陈良善刚打开那间卫生间的小门,立刻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透过了口罩,传进他的鼻孔内。
就在这间不足5㎡的隔板卫生间内,竟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此时的脑袋竟还在不断地往外冒出着鲜血,在地面上流落了很大一滩,一部分也流进了蹲坑内。
见到此状,陈良善只感觉自己脑袋“轰”地炸了,他急忙走上前观察这个女人,发现对方的后脑勺位置竟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带好手套,轻轻推了推女人,而对方本靠着墙面的身体顿时歪倒在地,一头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然而女人的头颅在受到撞击后,顿时就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瓜那般扁了下去,无数的鲜血从五官中流了出来,看样子这个女人的脑袋,也早已被某些硬物砸碎了头骨,变得稀烂不堪。
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直冲而来,破烂王直接“哗”地吐了一地,而陈良善也是用手套死死捂住嘴巴,自己绝不能在这种现场留下任何体液。
关上了卫生间的小门后,好一会,陈良善才终于忍住了这股恶心的感觉,他瞪着破烂王怒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在这监视着!谁他妈让你弄出人命了!”
破烂王说话间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我……我想的是今晚咱们动手以后……不就能变有钱人了吗……所以……所以我趁白天刘建仁走后没事干,就……就想来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