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的热度滚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砚觉得此刻江淮整个人似乎都冒着火气,虽然他没有开口,可是贺砚就能感觉到他是生气了。
多年不见,江淮的脾气愈发大了。
“砰!”门关紧的声音又吓了贺砚一条,他抿着唇,视线紧紧盯着江淮:“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淮板着一张脸,就像贺砚欠了他几百万那样:“贺砚,你不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贺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狐疑地盯着江淮,“就算我有必要对你说些什么,就你刚刚这样,我会愿意说?”
江淮沉默了一会儿。
然而,片刻之后,贺砚敏锐察觉到他的怒气值似乎又升高了,他盯着贺砚,眼神中全是不满和控诉,就好像贺砚真的欠了他八百万。
贺砚默默算了算自己银行存款的余额,心落了回去。
许久,江淮才硬邦邦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吴忧。”
“哦……”贺砚特意拉长了尾音,“所以你打算说什么,吴忧想追我,我得向你汇报?”
“你不许答应他。”
此刻同处一室,贺砚才注意到江淮穿了一件旧的有皱痕的西服,衬衫领子也是随意地敞开,眼底血丝密布……他的状态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糟糕,这种状态就像早上起床之后没洗脸没刷牙一样……贺砚随意看了看,在办公桌的一角看到了一张印着最新日期的机票。
机票上印的时间是早晨7点20。
洛杉矶到这里,也有数个小时的航程。
贺砚眉头微皱:“你没回家?”
江淮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一下飞机就忙不迭开车赶到了贺砚家,谁知他竟然不在,打电话给陈让,才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工作室忙,江淮也跟着开车赶了过来。
其实他本可以不必那么着急赶回来,但是一听贺砚正被一个年轻人追求,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江淮一直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总有办法吸引一大批粉丝,哪怕他已经不算年轻了,可是他正处在一个男人最具有魅力的时段——但可惜的是,这些条件似乎对贺砚已经没有了用处。
王奕惟说的没错,吴忧只是个毛头小子,贺砚并不是那种擅长石破天惊的人,他的性格相对传统,10岁的年龄差让贺砚很难接受吴忧。
但江淮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才是他回来的原因。
他有些怕。当年两个人算是彼此看对了眼才水到渠成在一起的,他知道贺砚最爱的就是他那时候鲜活的性格,两个人一动一静,算是互补,而那个叫吴忧的年轻人,据王奕惟所说,确实和他10年前的性格很相像。
江淮最害怕的是,贺砚爱的还是10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江淮,哪怕那就是他自己,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他已经变了。
这么想着,江淮觉得自己比起吴忧其实没有什么优势,他胜在和贺砚有一段过往,但那甚至不能称为优势,他所心心念念的过往,或许是贺砚早已经抛弃掉的东西。
心内千回百转,吐出口却只有一句。
“你不许答应他,不许和他在一起。”
贺砚扶额:“你回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
江淮继续沉默下去,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安安静静用那双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