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家,就像是你在大学里看到的男生宿舍那样,集体生活的缩影。唯一的区别就是整齐,而且你能从这份齐整里面看出阿原是个有点洁癖的人。医生嘛,可以理解。
我今晚要是住这儿,别说被褥,也别说床啊沙发啊或者拼凑张桌子什么的,我只能睡地上,或者他大方一点,他睡地上,我睡他那张单人折叠床上。
“你这样也太简单了吧?你平时就这么住着?”我不得不出声埋怨。“你是刚进搬来的?”
“对啊,我年前才来的同城,”阿原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时间打理,单身汉没那么多讲究,而且我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医院,家里其实很少来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在想,我要不然还是出去找个酒店算了。
阿原完全忽略我的各种心理活动,只看了眼时间,说,“已经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也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四十五。对我来说有点早。至于阿原,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位认为晚上九点多比较晚的男士。
“我要是不值班,作息时间是很规律的,以前就这样,是习惯。”阿原看出我的疑虑,解释,顺便伸伸懒腰,“有什么问题,咱们明天再说。”
言毕,他打了个哈欠。
我:“......”
家里是地暖,他将温度调到很高,我脚心里热乎乎的,阿原说,“苏珊你睡床吧,我睡地下。”
然后他把他床上的被褥拿下来铺在书房里,让我去卧室。我心说,我没有被褥啊,你拿走了,我睡毛线。
算了。衣服裹严实点,将就一晚上,明天再说。
我取出背包里的洗漱用品,刷牙洗脸洗脚丫子,等再回到阿原的卧室,发现被褥又放回去了。看来他最终发现了我缺乏被褥的真相。
好吧,如果我盖了他的被子,他盖....毛线?
我多少有些不忍,去敲他书房已经关闭的门,听到他声音里带着困意:门没锁,进来。
我推开门,阿原果真睡在地上,睡在他不知道从哪儿取出来的野营用的睡袋里,裹得跟蚕蛹宝宝一样,长长一条。
“你这家里,缺的东西太多了。”我盘腿坐在蚕蛹宝宝旁边,借着客厅透过来的光线,看着阿原睡意朦胧的眼。
“我知道,”阿原说,“叔叔阿姨来视察,我家里要这个样子,还是会穿帮。可是我忙,时间又紧迫,而且我也没什么眼光,原本打算过请内饰设计来做,不过你在,那就只好麻烦你布置了,这话我原准备和你明天才说的。”
我:“.......”
阿原翻了个身,背过去,说,“苏珊,晚安。”
美男子睡着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着都会有点暧昧,阿原心无旁骛梦周公,要么就是定力太深厚,要么就是真对我无感。
我更倾向于后者,我可能真的高估自己了。
......
我躺在陌生的地方,翻身翻到快十一点才睡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六点一刻,阿原跑步回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