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起来！”

对于杨度的倒下，杨陵显得十分不满意。

“你为什么不制止我娘？是不是你让我娘救你的？”

杨陵声嘶力竭地呐喊，他多么希望杨度是一个坏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报仇。

可事实却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你娘是因我而死，可当时……是她想救活我的，我本来就已经想死了。”

杨度再一次回忆起那一天的画面。

白灵仙在告诉杨度自己的身份之后，杨度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他只当是白灵仙对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是人也好，是朵白莲也好，都不会影响他们俩之间的感情。

可白灵仙在说完自己的身份之后，却是直接展露自己的药力。

白灵仙乃是天纯雪莲，这种莲花极为罕见，拥有能够净化邪魔的能力。

杨度的伤势是邪术所导致，白灵仙的药力刚好可以克制它。

可是施展这道邪术的人太过强大，白灵仙身上的药力不足以净化它。

最后，趁杨度不注意，白灵仙选择直接献祭自己。

杨度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圣洁的白莲在他眼前旋转，那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孩子，我对不起你娘，更对不起你，你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可临阳门是无辜的，你不能乱来。”

杨度发自内心的祈求，他的这条命都是白灵仙给的，哪怕是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

可杨陵没必要迁就于临阳门，这里也是他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

杨陵的双手开始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事实会是这个样子。

“我...我杀...”

杨陵的嘴巴支支吾吾，已经要发不出声音了。

他之所以这么痛恨临阳门，就是因为他觉得杨度只关心临阳门，根本就不关心他和母亲。

可现在看到杨度胸前的白莲花，他明白，当年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陵终究还是选择和自己妥协。

他这一生做了很多的错事，皆因自己的杂念而起，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放弃掉一切，重新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

眼看杨陵没了杀意，杨度极为开心。

他立马冲上去，想要抱住杨陵。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陵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眼睛睁大，嘴巴也是发紫。

禁术的副作用已经开始展现，现在的杨陵似乎离死不远了。

杨陵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十分愚蠢。

自己竟然选择不相信父亲，不去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只知道暗地里复仇。

如今真相大白，他也要死了。

他并不还害怕死亡，可他害怕到了阴曹地府之后，他娘会怪他。

“儿啊，你怎么了，怎么了？”

杨度抱着杨陵，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可他并不是医者，根本就检查不出来什么。

杨度看向秦长生，希望秦长生能有办法。

秦长生立马上前查看，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他也不是不能救杨陵。

只是当秦长生检查完杨陵的状况以后，却是摇了摇头。

“这禁术应该是一种能够提前透支自己生命力的邪术，现在他这个样子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我也没有办法。”

杨度抱着杨陵，痛哭流涕。

他没有想到他们父子第一次解开心结的日子，就是要永远分离的日子。

“父亲，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整个临阳门。”

“没事的，没事的，我的错。”

两人相互道歉，可随着杨陵生命力的减弱，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低迷了。

“父亲，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谁打伤你的吗？”

杨度摇摇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提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