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说,“越越,你怎么来了?”
千越说,“来约你吃饭啊。”
以诚一时间快乐得不知如何说话,只嘿嘿笑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你想吃什么?”
千越想啊想啊,一会儿想去吃这样,一会儿又想到那样,以诚也不催他,耐心地等着他想,千越的每一个主意他都说,好啊,好啊。
千越说,“干脆我们去喝点儿西北风吧。”
以诚说,“好啊,好啊。”
千越大笑起来。
以诚从来没有看过他那样地笑,明朗的,象初夏的风。
最后他们决定去吃龙虾。
十月的n城,正是龙虾上市的季节,各个大小饭店都会有自己特色的做法,好象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股花椒辛辣的味道。
以诚也顾不得自己吃,只把那剥好的肥白的虾一个一个地送到千越的碗中,千越也老实不客气地一气吃掉。又嫌那饭店里配给的一次性手套碍事儿,索性脱了下来,伸手抓了虾子,红红的油渍顺着他纤长的手指一路流了下来,以诚笑着拿过湿手巾帮他擦干净。
千越剥好了一只特别肥大的,突然送到以诚的嘴边,以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含进嘴里,转过头去看看四周,脸刷地一下,比龙虾还红。
千越别过脸去,咬着嘴唇笑,最终实再忍不住,笑声漏了出来。
千越说,“以诚哥,央视应该请你去拍《射雕英雄传》。你是活脱脱的一个郭靖。”
以诚,“郭大侠是大智若愚。我可比不了。不过呢,越越,我说过的,只要能让你高兴,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笑料。”
千越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快到十点钟两个人才骑了摩托车回家。
在跨上车的那一瞬间,千越突然象耗尽了气力似地,趴在以诚背上,脸上那笑容也渐渐地收拢了来。
这一晚,以诚是非常快乐的,但是在那快乐的下面,他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越越的笑容,太过灿烂,却象是阳光,你只感到他的暖意,却抓不住它。
第二天,以诚回家后没有看见千越,打他电话,有一道女声说,“您所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以诚慢慢地在楼梯口坐下来,张开了手掌,映在灯光里细看。从小,妈妈就说他的手缝宽,是要漏财的。以诚现在才觉得她说得没有错,他把他的宝贝给漏掉了。
以诚说,越越,你这个小蜗牛,又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