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爷听出容文清话中的意思,他稍稍松口气,挣扎着站起来。容夫人刚刚被他推到一旁,看他要起来,赶忙上前扶他。
此次容老爷没有推容夫人,他已经没力气站直。
“多谢容大人。”容老爷站直后,拱手行礼。
权利和地位,真的是很好的东西。看着容老爷的低三下四,容文清恍惚看见一年前的自己,当时的她,觉得容老爷是一个敌人。
其实,容老爷不过是她人生中的草芥,毫不起眼。
“容府与奸细勾结,意图泄露我的行踪,引来奸细刺杀,事情提前暴露,并未引起重大后果,特赦容府全府叛国之罪,改为抄家之罪。”容文清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容府全府人的命运改变。
容老爷欣慰闭眼,倒地不起,没了气息。
“老爷!老爷!”容夫人贴在容老爷身上,大声哭号。
容文清抬腿走出房门,刚刚走出门,她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容文杰。
他正用懵懂无知的眼神看着她。
“老家的房子很好,屋子后面是小河流水,夏日会有孩童嬉戏,妇人洗衣。人们忙碌于生存,那是一片世外桃源。”容文清鬼使神差的同容文杰说出一段话。
那是她对容文杰态度最和缓的一次。
容文杰一愣,随后冲容文清灿烂的笑了,容文清甚至看清楚他有多少颗牙齿,他笑的像个傻子。
容文清却下意识回了他一个笑,虽然浅淡,但那是她在容府里,唯一一次真心的笑。
东十一组织护卫撤离,终于摆脱护卫不用冻着的容家宗亲赶忙回房烤火,没有一人去看屋中嘶哑哭号的容夫人。
“大人,接下来去哪儿?”
此时还不到午时。
从容府到睦洲城用容府的马车要走上大半天,而用皇都的马车不过走上一个时辰。
这个小小县城,连马都腐朽不堪。
“回睦洲城,下午我要见到王符。”
走出容府,容文清直接上车,她与此地,再无瓜葛。
“是。”东十一冲马车恭敬拱手,转身大声同其他护卫喊道:“收拾好,回睦洲城!”
“是!”护卫们齐声应道,上马到启程不到三十秒。
望着容文清越来越远的马车,郑大爷深叹口气,他们县城,当真是没有福气啊。
好不容易出个大官,偏偏是个女娃。
阳光让厚厚的白雪消融,原地只留下一地脏污,不必担心,明日,脏污便会成为黄土,最后消失。
终有一日,可见洁白,一切如期望般纯净。
“容大人你可算回来了!王知县等一上午了,说是来求见大人。”
容文清刚从马车上下来,知府府邸的小厮就赶忙过来。
王符来求见她?容文清微微皱眉,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不过,你想见我我就要见你吗?
“既然已经等了一上午,也不差一时半会儿,马上就要用午餐,有事吃完再说。我有些累,要去歇息半晌。”容文清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