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桓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程知煜认真地说,“知煜,你十九岁状元及第,如果连你都算不上天才,那还有谁能当得起天才这一称呼?”
程知煜被梁桓这句话说得心头一震,不过在东宫短短几天,他都快忘了原本意气风发的自己了,梦里的东宫五年困住了他。
明明什么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他却像是亲身经历了一遭似的,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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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煜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也太可怕了,这梦竟能对人影响如此之深。
梁桓误以为程知煜是被冷到了,拉住程知煜没拿糕点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揉搓,“是这天太冷了吗?我让人再添些碳火。”
程知煜放在梁桓掌心的手手指蜷了蜷,“没事,不冷的。”随后掩饰般地一口囫囵吞下了花瓣糕点,侧边脸颊被塞得微微鼓了起来,像小仓鼠一样。
梁桓怕他呛着,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手边,嘴里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我方才所说的,知煜以为如何?”
“怕是会对将军的名声造成影响。”程知煜说,“况且这么大的人情,知煜今后怕是无以为报。”
梁桓眼角眉梢都荡开了笑意:“无碍,我做这些事也并非为了求得你的报答,想做便做了。”
“我知将军是好意,只是我如今身份实在是有些……”程知煜说到这里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接着说,“特殊。先不说将军的家里人会不会同意,东宫怕是也会与将军多有纠缠,将军当真是考虑清楚要淌这趟浑水了吗?”
“自然,我心意已决,知煜尽管放心。”梁桓笑着说,“边关大捷的消息再过几日应该就能传入京城,届时我会用战功向圣人请旨求娶你。”
“话说回来,还是知煜帮了我大忙。”梁桓说,“圣人本就忌惮我手上的的兵马,这一场胜战我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用它讨一桩有些争议的亲事倒是刚刚好。”
梁桓话是这么说,但程知煜知道自己承了梁桓多大个人情,他站起身,对着梁桓行了个礼,低眉垂目却又不失风度:“那就有劳将军了。”
“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唤我梁桓就好。”梁桓赶紧起身避开程知煜这一礼。
程知煜抿了抿唇,到底是不好冒犯了人家。
“你太客气了,知煜。”梁桓无奈地叹口气,“现在改不了口,过段时间成婚了怎么办?”
“以后在外人面前也要称呼我为将军吗?”
程知煜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梁桓继续说:“知煜,叫我梁桓。”
程知煜几番张嘴,最终还是喊出了那个名字:“梁……梁桓。”
“嗯。”梁桓带着笑应答。
这几日,程知煜一直待在梁桓在城南买的院落里,好在家中父母只以为他这段时日有事忙碌没空回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指不定怎么担心他。
据梁桓说东宫里那位发现他不见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派人四处搜查。这件事还闹到了圣人的耳朵里,太子隔天就被叫进宫中训斥了一顿,这场闹剧才转到暗地里进行。
他偶尔戴上幕篱在外行走,能听见行人议论纷纷,惊叹于梁将军不愧是战无不胜之神,又是一场漂亮的胜仗,打得敌军找不着北。
是边关的捷报终于传入了京城。
茶楼里的有了新的素材,说书先生说得满脸通红,唾沫横飞:“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梁将军一人一马杀穿敌军,力挽狂澜,打得敌人落荒而逃!鲜衣怒马少年将军,无外如是!”
这一段引得台下满堂喝彩,这些没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无一不被其中的豪情万丈与惊心动魄所感染,听得意犹未尽,纷纷要求先生再讲一个。
“好好,今日老夫也是讲到兴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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