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年前懵懵懂懂的喜欢,再到七年来的念念不忘、无法释怀,最终抵达眼前冲口而出的思念,叶以谦,你有没有听见,你有没有终于等到我的回应,我也喜欢你。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林樊听着电话,看不见他的反应,只能听到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的清浅呼吸。对方好像是轻笑了一声,林樊甚至能够想见他清爽雅致的眉眼间带着怎么样的浅浅无奈和欢愉,“樊樊,我们下午才分开。”
是啊,她们下午才分开。可是对于她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一整个漫长的世纪,他是怎么过来的。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多多少少会叫自己心细如发的女朋友误会,忙不迭地补上一句解释,“我是说,其实你……”
林樊握住电话,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光滑的后壳,咬了咬嘴唇,脑袋里听不大进去叶以谦到底说了什么,盘桓在脑袋里的念头终于脱口而出,“叶以谦,我爱你。”
原本在电话另一端絮絮叨叨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林樊听到电话另一端的沉沉嗓音,一字一顿,好像在做着什么宣誓:“我也爱你,宝贝。”
昏黄灯光下,坐在桌子另一端的男人手中的高脚杯一顿,望向叶以谦的眼神有些诧异,水墨渲染般黑白分明的眉眼倏然紧皱又很快释然地松开,“是林樊的电话?”
浅蓝色细格纹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明明方才周身还散发着三米之内生人勿进气场的某人放下手机,侧头朝举着水晶高脚杯揶揄他的宋墨,眉眼之间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笑意,“嗯。”
“这天底下除了她,也没什么人能叫叶家大少说出这样肉麻的话了。”下午在叶氏好不容易逮到回公司签署文件的叶以谦,正被叶之素冷若冰上的态度折磨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宋墨怎么可能放过他,愣是等到了叶以谦把事情都处理完,这才薅着他大半夜地出来喝闷酒。
哪知道话还没说几句,就被林樊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宋墨隐隐地觉得,他这个难得酒量好酒品也好的酒友快要处不下去了——他现在哪还有什么需要借酒消愁的事情,叶家大少如今是抱得美人归,正在浓情蜜意的时刻呢!
叶以谦电话音量小,房间里又放着舒缓的小提琴,宋墨没听到电话那端林樊到底说了什么,可他看见了叶以谦的反应。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某人,方才先是愣住而后笑容不可遏制甚至于几近崩坏的表情已经叫宋墨猜了个差不多了。
不过宋墨并不是一个八卦到什么都要问的人,相比于直接问,宋墨更喜欢试探,“查岗?”
嗯?叶以谦看起来心情颇好,并没有在意宋墨的口气和动机,抬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倒巴不得她天天查岗。”巴不得天天听她说那三个字。
林樊的告白来得太突然,叶以谦在听到的那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怕梦醒时分,一切就消散了干净。
宋墨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知道这顿酒就快要到了尾声,果然还没等他主动开口,叶以谦已经从桌前站了起来,招来侍者将他的大衣拿来,便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
宋墨不甘心,喊了叶以谦的名字一声,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怎么早就走,回去做什么?”
才开了两瓶天价的红酒,难道要他自己一个人喝完?
叶以谦只回头看了他一眼,脚步都没有停,“明天要陪樊樊去看画展,我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