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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12)(1 / 1)

张松晨等了半天,y是没有接到回话,微微有些不满的说:“我说陆大队长,怎么了?”

然后还是没有回应,他又接着叫了两声,陆衎才像回过神来,握着手机说:“先别管她姓什么,你拿杨舒的照片给他们看看,问是不是像这人?”

张松晨忍了忍,这个时间点得亏是因为他认识酒吧老板,不然谁理他呀,现场不让他去,反而打发他来这跑。

“老陆,杨舒和这有什么关系?还有啊,我还在假的时候,慌着让我来上班,这会怎么又把我打发来g这事,高海涛那小子呢?”

张松晨和陆衎搭档多年了,一般现场都是两人一起出,除非各自有其他任务,而跑外勤都是高海涛或者其他刑警负责。

陆衎口里含着bangbang糖,他看了眼包装,记下了名字,听出了张松晨的不满,把糖又塞进嘴里,含糊说:“高海涛正追着杨舒,这次看着,像是认真的。”

“切,那小子哪次不是认真的,不过话说回来,杨舒真的有问题?”

陆衎走到yan台处,看着窗外外面的高楼林立,淡淡的说:“谁知道呢。”

世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然最难猜的恐怕是人心吧。

陆衎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回到现场搜寻完,最后收队。

当他回到局里时,远远的就见于珊珊捧着水杯坐在审讯室外的凳子上,水杯中还冒着热气。于珊珊背挺得直直的,巴掌大的脸已经收拾g净,但是却还画上了淡淡的妆,似乎不见刚才的狼狈。她身穿一套黑白职业装,鞋跟倒是不高,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稍显成熟。握着水杯的手纤细白皙,指甲圆润,涂着酒红se的指甲油,更把手显得白皙。

见陆衎进来,她连忙放下杯子,抬头望他,委屈的皱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起身拉住他的手袖说:“陆警官,怎么样了?”

才说着,她眼里立马溢出眼泪,快要夺眶而出,鼻头红红的,看着煞是可怜,陆衎却不着痕迹的拉下她的手,然后客气说:“还正在调查中。”

他不顾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目光转向走来的nv刑警问:“小秦,口供录了没?”

于珊珊从随身背的挎包中取出纸巾,用纸巾折叠成方块妆,然后用边角小心的擦去眼角的泪水。

她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形象,而且从一开始,她的声音就不像本音,更像呼x1掐着嗓子说话一样,有些嗲。

秦慕递给陆衎一个文件夹,余光瞥了眼于珊珊说:“还没呢。”

她走近陆衎,压低声音说:“她说有事想和你单独说。”

陆衎看了眼身后的人,她眼眶红红的,神情紧张,重新握起水杯的手指扣着上面的纹路。

陆衎点点头,对秦慕说:“行,你去户籍科查一下她的出生地还有曾用名,这边我来审。”

等秦慕走后,陆衎走到于珊珊面前说:“于小姐,麻烦你跟我来,简单做个笔录。”

她咬了咬下唇,点点头,随着他走进审讯室。

陆衎叫了一个同事做笔录,然后给她倒了杯水:“放松点,别紧张。”

“你叫于珊珊对吧?说说你的基本情况。”

“我叫于珊珊,今年读大二……”

“今天早上是你报的警,详细说说今天早上你看到的。”

于珊珊贝齿又咬住了下唇,手下意识又开始扣着纸杯。

“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我们并不会向外透露出去。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她低垂下头,头发遮住了神情:“就是,就是,在三天前,常宇和我说,覃以沫回来了。”

细小的声音传出,好在这里空荡安静,能听得清。

陆衎听到这名字,不由腹诽,怎么又是覃以沫,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神情自然的问:“覃以沫是谁?”

于珊珊抬起水杯,浅浅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开始说:“覃以沫是我们的初中同学,我,常宇和覃以沫初中就认识了。五年前,覃以沫,因为遇到一些不好的事,她……她……”

陆衎打断她说:“详细点,是什么不好的事?”

于珊珊因为被打断,动作一顿,旁边的刑警给她添满水,放在一旁,腾腾冒气。

“谢谢。”

她深x1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接着说:“覃以沫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成绩好,人长得也漂亮,x格也很好,总给人一种能和她做朋友是福气的感觉。只是家境一般,只有她和她nn两人……”

“可以具t说说她是遇到什么事吗?然后和常宇是什么关系?”

于珊珊点了下头,然后说:“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一天,我……我,那一天本来是我值日,但是我家里有事,她就替了我。我记得,那天下午y沉沉的,仿佛要下大雨,她家在的小区有很多小巷,就在……就在,快要到家的,一个垃圾场旁边的si胡同里,以沫,以沫她被人强/暴了……是我的错……”

她小声ch0u泣起来,陆衎好看的眉紧紧拧在一起,跟旁边的人小声吩咐道:“去拿点纸来。”

陆衎也不说话,等她慢慢平静,过了五分钟,他才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她显然被问住,捏着手巾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磕磕巴巴的回答:“我,后来,就是照片被传了出去才知道的。”

“她主动和你说的,还是听其他人说?”

“以沫,她和我说的。”

陆衎又问:“所以,你知道谁传出去的照片吗?”

她摇摇头,又开始低着头小声哭。

陆衎心里烦闷,又想ch0u烟,他表情有些不耐,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着。

好在没多久,于珊珊又调整好情绪说:“以沫出事后,请了一个月的假,后来,又断断续续请了好久。直到有一天,她晚上和我说,她可能要转学,我很难过,但是也为她高兴,至少能重新开始。可是第二天,她被人强/暴的照片就被人传到了贴吧,全校都知道了这事。”

于珊珊似乎陷入了回忆,“因为那张照片,只有她的脸是露着的,在外人看来,像是她自愿的一样。很多人w蔑她,甚至于背地里偷偷欺负她,我和常宇当时一直陪着她,她也很快的振作起来。直到,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假借常宇的名字,约出了以沫……”

她说到这,不忍再说下去,捂着嘴,眼泪漱漱往下掉,陆衎眼神示意,旁边的刑警递上了纸。

“谢谢。”

于珊珊小心翼翼拿起纸巾,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又等她缓和,陆衎才问道:“知道他们是谁吗?”

于珊珊沉默。

“常宇是不是和这事有关系?”

陆衎才问完,她就立马哭出了声,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以沫。”

“到底怎么回事?”

于珊珊紧紧握着纸杯说:“我在后来才发现,当初发布照片的人是常宇,而约她出来的人,也是常宇,我怎么,我一直都被骗着。一定是以沫回来了,她回来复仇了。”

她表情有些慌乱。

陆衎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天前,他突然和我说起以沫的事。他说,他见到以沫了,我很高兴的问他在哪?他却很害怕,还骂我。我当时觉得奇怪,又过了一天,他晚上回来特别慌张,一身酒气,他直哆嗦。我记得他当时说漏了嘴,我b问他就回了房间,还反锁起来。”

“后来,我找到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他去浴室洗澡,我看到他微信的聊天记录,我才知道当年的真相。”

“他们当时,总共有三个人,并且并不是借常宇的名义约以沫,而是我。我无法想象,她那时候有多痛苦啊,我好恨,为什么和害了以沫的人在一起。”

“另外两个人是谁?”

“我没见过,他们名字备注没有用真名。”

陆衎沉思了会,双手摆在桌上,手指头敲击桌面说:“你知道吴成志吗?”

听到这名字,陆衎清楚的看到,于珊珊猛得打了一个冷颤,她嘴唇微微ch0u搐,幅度很小,几乎看不出来。但是,对于陆衎而言,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她这点小动作还是逃不出他的眼睛。

陆衎接着说:“他在三天前的晚上si了,si法和常宇几乎一样。”

“啪”水杯落地,水溅了一地,连忙低下头去捡碎玻璃,刑警小刘说:“待会有人会来处理,别划到手。”

陆衎敲了敲桌子,于珊珊不得不抬头来与他直视,只不过,还不到三秒,她视线就转开了。

陆衎说:“吴成志,就是当年强/暴覃以沫的人,刚出狱一个月。”

“恩,我知道。”她低着头小声回答。

“覃以沫告诉你的吗?”

她点了下头,陆衎说:“好,那今天就到这了。只是,于小姐,那地方暂时住不了人了。”

“没关系,我可以回宿舍住。”

陆衎起身,客气笑着说:“谢谢你的配合,需要人送你回去吗?”

她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

陆衎出来后,意外的看到门口的岑歆,于珊珊跟在后。

岑歆探头看,于珊珊与她擦肩而过时,虽然她低着头,发丝遮住了她一半的表情,却清楚的看到她嘴角的笑。

“等等。”岑歆出声,叫住了于珊珊。

于珊珊回头,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刚才看到的笑容只是错觉。黑眸里闪烁着慌乱,手略微紧张的缓缓握住,背在身后。微扬起下颌,有些不解和无辜的望着岑歆。

她所有的小动作,陆衎尽收眼底,他g了g嘴角,倒也不戳破,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岑歆身上。眉眼弯了弯,目光轻柔,他想看看,岑歆要做什么。

“法医姐姐,您还有什么事吗?”于珊珊小声的瞅着岑歆发问。

岑歆有那么一瞬间很不爽,皱了下眉心,她也b她一两岁吧,而且,她那说话的腔调,有点像台湾腔。

岑歆压下其他情绪,微翘的嘴角温柔g起一抹弧度,客气的说:“没什么,就是早上看到你的指甲挺漂亮的,刚做的吧?是在哪家做的呢?”

于珊珊这才放松了些,手伸回来前面,低头看了眼,拇指轻扣着中指的指甲盖,随即,她又握成拳,遮住了指甲。

于珊珊抬头说:“法医姐姐,我记得,你们这行有规定,是不可以做美甲的,连指甲油都不能涂呢。我说的对吗?陆队长?”

她把目光放在陆衎的身上,陆衎装模作样点头。

岑歆微恼,脱口而出:“但是ai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欣赏下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是你掉的吧?”

话锋一转,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装着一颗小水钻。还没给于珊珊反应的时间,她笑着说:“是在常宇手里找到的,祁科长让我问问,是不是你掉的?”

陆衎旁边的刑警秦慕反应快,走上前一步说道:“于小姐,麻烦您配合。”

这般情况下,于珊珊只得伸出手,秦慕戴上手套,在看到她的食指的指甲上,有明显的一个凹进去的小孔,她又举起相机,拍下照片。

“谢谢配合。”

她垂下目光,在抬起头来时,眼眶红红的,可怜的望着陆衎说:“陆警官,我,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是刚才才注意到的……”

陆衎稍微往后挪了一小步,安慰说:“没关系,出差才回来自然疲惫,又经历这些个事,想不起来也是情有可原,回去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下次告诉我们。”

岑歆有些意外,皱着眉头看他,他什么时候那么心善了。

“谢谢陆警官。”于珊珊从包里拿出一份名片,手还有点发颤,递给岑歆说:“这是我做指甲的店。”

可怜兮兮的,像被人欺负了一样,然后抹眼泪转身离开。

岑歆气嘟嘟的,不满都挂在脸上了。愤愤的把东西扔他手上,语气自然有些不好:“他让我拿给你的。”

说完也就转身就走,陆衎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又看到她头也不回,无奈一笑,却满眼宠溺。

小秦00鼻子,没脸看,自觉离开,警局上下都早就知道陆衎和岑歆的事,可真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陆衎回到办公室,看着袋子里的东西,笑了,他怎会不知道于珊珊在说谎。她做的指甲虽然只是简单的款式,但是从效果上看,就知道不是美团上那种二三十块的,那钻怎么可能轻易就掉。更何况,是在常宇的手里。

陆衎翻开口供,上面写道,于珊珊是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常宇si了,接着便报了警,哪怕她过去确认,也绝不可能会弄到钻掉。

岑歆是想到这一层,而另一层她也许没想到的是,常宇是在什么情况下把钻弄到手里的,那可不会轻易掉。

于珊珊,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张松晨回来时,就立马去找陆衎。

推门而进说:“我说,这覃以沫到底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而且,巧得很,监控每次都只有侧脸。”

他把照片和u盘递给陆衎,陆衎把口供递给他,自己翻看照片。本来酒吧就昏暗,再加上她似乎有意遮掩,没有一张能清楚的。

他重新翻出手机,上面有一张当时流出来的覃以沫的照片,可过了几年,这么对b也没有什么结果。

“这覃以沫挺惨呀。”张松晨合上,指着上面的名字说:“现在常宇si了,如果真是覃以沫,接下来,会是这兄弟两吗?”

陆衎瞥了他一眼,说:“所以,我们该去看看,走吧。”

“哎哎哎,去哪?我才刚回来,更何况都到饭点了,我连早点都没吃!”

“巧了,我也没吃。”

张松晨y生生被他拽上车,一路上,陆衎又和他讲了讲之前和高海涛打听到的事情。

来到大学城附近,整好到饭点,小吃街热闹非凡。陆衎带他来一个店铺,人挺多,老板安排了一个角落坐下。

张松晨刚拿到菜单,正准备好好宰他一顿,就被陆衎夺过,随便点了两菜一汤给打发了。

“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哼,作为还未成家的大龄单身汉,总要留点买房讨媳妇。”

“哟,你这官二代还担心钱呢?”

陆衎鄙夷的瞥他一眼,“听你这话,不知道我是靠什么上来的?”

张松晨差点呛到,这位大佬,不敢惹,搭档那么多年,陆衎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

因为人多,就有些耽搁,两人等着的时候闲聊,说起张松晨媳妇刚生的孩子,张松晨不知道多得意,掏出手机翻照片给陆衎瞧。

是个nv孩子,小小的,双手捏成拳头在x前,双眸紧闭,睡得很安静,白baengneng的,模样煞是可ai。

“可ai吧?你不知道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差点吓si我,软软的,深怕把她弄掉了。”

陆衎听着他讲完,才开口说:“我看到你的申请了,准备换去文职?”

整好这时候菜端上来,张松晨递过筷子,等服务员走了才说:“被我撕了,不换了。之前是我媳妇担心,生孩子之前就总是做噩梦,说如果有危险了,以后她们怎么办。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没有孩子的时候,听别人说这种事,会觉得有些窝囊,大男人怕什么。可真当她在我怀里,冲我笑,伸手抓住你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生命不单单是自己的。”

“那为什么又撕了?”

“就前几天那事,当我看到陈嘉蕊她父母,尤其是父亲那眼神,说实话我当时就后悔了,我动摇了。老陆,我们这一行,确实危险,每一次执行任务,就等于把自己和家人的命都别在k腰带上。但是,如果我还在这岗位一天,我就可以多抓一个坏人,就能为我nv儿或者说更多孩子的未来排除那么一点危险,总b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陆衎倒了杯茶水给他,抬起杯子说:“敬你,下次带我去看看你家姑娘,那么宝贝。”

张松晨也抬起杯子,和他碰了下杯说:“那是,如果将来你有了nv儿,指不定怎么宠呢!”

陆衎笑了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岑歆的模样,如果生了像她一样的nv儿,真是天上的星星都怕是要摘给了。

对了,差点忘了一事,他招手叫来服务员,拿着菜单开始点菜。

“我记得你们送外卖对吧,送到这个地址。恩,饭少一点,然后这个不要放大蒜,她吃不来,每次都要挑出来,那时候菜都凉了。还有这个,辣子少一点,她倒是很喜欢吃,但是胃不好。再来个苦菜汤,别放油,她嫌腻。哦,前几天她说想吃油炸小馒头,炼r格外装……”

张松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顿c作,看着小哥记的菜单,再对b桌上的菜,无语了。

等服务员走后,推推他胳膊说:“你这是ga0特殊呢?不是有食堂吗?”

陆衎一边发微信,一边说:“她还在公示期,不是正式员工,我今天又不在。都怪那谁,不知道哪个不知趣的人,大半夜打电话给阿言,扰了人家的好事,这才把岑歆搅和进来。”

“所以呢?”

“她没饭卡,再说,她胃不好,食堂的饭太y。”

“老陆啊,我觉得你对岑歆的感情真是有问题,你这b老妈子还老妈子,你是找nv朋友还是找nv儿?”

陆衎蹙起眉头,脑海里突然想起岑歆说的“你想收养我?”,又郁闷了,瞪了他一眼说:“吃你的饭。”

“切,到时候别找我喝酒。”

两人吃完,陆衎又交代了送餐人一些事情,然后才出门。

到了一个大学门口,登记好信息,走进学校。根据他从常宇手机里了解到,于珊珊说的另外两人是赵远和赵鹏,两人是表兄弟,从小玩在一起,只是赵远出国了,赵鹏在国内读书。

常宇和赵远不是一个学校,但是都是三本院校,也都集中在这一片。赵远是城南大学艺术系的学生,当初确实和常宇等人在一个学校,所有信息都能对上。

陆衎和张松晨来到学校一个小亭子里,然后他拨通电话,说了地点,就在亭子里面坐着等。

很快,就见一男子向他们这边小跑而来。

二十出头的男孩,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脸上,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穿着黑set恤和一条破洞牛仔k,背着一个单反。

他打量两人,问道:“你们找我?”

“你是赵远?”

“恩,那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认识常宇吗?”陆衎开门见山,拿出证件。

赵远有那么一丝慌乱,笑容凝固,放下相机说:“认识,初中和高中同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si了。”

岑歆中午三点多就回了家,手里拎着一袋东西,低头看到袋子上的logo,不自觉的笑了。单手捋发丝别到耳后,打开门进去。

yan台上的帘子早上陆衎拉了起来,这会儿yan光刺了进来,不热,很暖,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旋。

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从厨房里拿出盘子,把饭盒里的东西腾出来倒,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整理完,她0了0温度,凉透了才放进冰箱里。

换上冰箱门,她来到客厅,看着沙发。早上虽说出门匆忙,但是沙发上陆衎睡过的地方,被子叠的很整齐。甚至连着那一块地方堆的东西都重新理了一遍,她记得,明明以前他屋子,乱得坐人的地方都没有。

岑歆刚抱起被子,就看到旁边的柜子上的一本书。她停下了动作,拿起书看着,这是之前那本陶哓哓寄错的样书,她说明天来取。

样书没有塑封,岑歆一边拿着给陶哓哓发了微信,一边来到书桌前,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晒着太yan,躺腿慵懒的靠着凳子,笔记本电脑上,里单曲循环着一首慢歌。

岑歆可能是写多了的缘故,很多桥段很熟,就看得快,可这本却深深的x1引住了她。

内容是讲述校园暴力,很隐晦克制,但是又能让人从文字中知道是发生过什么事,并没有像一些伤痛文学一样,文艺又做作,这一点倒是和她接触下来的于珊珊给人的感觉不太像。

“不是每一个人的青春都是绚烂多彩的,也不是每一个人的黯淡无光,大部分人都是平平无奇,伴随着数不清的试卷,开始和结束,我也希望如此……”

随着这段开始,岑歆认真翻看,虽然是第一人称来写,但是一开始,每个人物都立住了。书中那些人的青春,仿佛都披上了血淋淋的一件外衣,施暴者,围观者,被害者……那些内心的伤痕,y暗都被直接撕开,暴露在眼前。

或许有人会觉得很假,可当经历过人世间的一些黑暗过后,便会觉得,这世间越是荒诞残破的事,越是接近真实。

岑歆还没看到结尾,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又回到那可怕的噩梦中。

梦里,尘封记忆的匣子被一点点撬动,她不断地想要挣脱,却只得被困在原地,看着,可怕的事情一遍遍在面前上演。

有个男人的声音说:“岑歆,你看,是不是很美。”

“救我……”

“别说了,别说了……”

可是她却感觉嗓子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呐喊,哀求。她懦弱,她无能,在黑暗的漩涡里,不断地下沉。

坠落,不见底,她快要放弃,可是那眼皮出现了一点光,温暖的,和她说:“岑歆,以后有我护着,不会再受伤了。”

岑歆眼角不断溢出眼泪,可身后,那无尽的黑暗总是有个声音:“为什么,不救我,你一个人活着,为了什么?”

她快要崩溃,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听到一声钥匙扭动的声音,一瞬间就惊醒了。

已经到了h昏,房间只有狭长的夕yan的余晖,客厅一片灰暗。有那么一刹那,岑歆恍惚之间,有一种错觉,她又回到了人生中最可怕的那几年,在那个地方,呼x1吓得屏住,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岑歆?”一个温柔又浑厚的声音响起,随着他慢慢走来。岑歆呆住,夕yan的光洒落在他身上,迎光而来,就像第一次他出现时一样。

宽厚的手掌拉住她,踢掉刀刃,抱起她,说:“别怕。”

岑歆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不断落下,像断线的珠子,砸到陆衎的心头。陆衎慌了,他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按下灯开关说:“岑歆?哪里不舒服?”

她被他环住,很暖,是陆衎,不是那个人,是现在,不是过去。

岑歆慢慢消化,努力的平息情绪,如同练习很多次一样的g起嘴角,却扯不动,她只好别开脸,抹去眼泪说:“没什么,恩,刚看了本不太好的。”

在他面前,一切的伪装都会被看透。

陆衎是看过无数次她这个模样,可同样,每一次都让他心ch0u得疼,尤其是,她总是要假装很好,不让人担心的样子。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有很多话想说,可看着她还在颤抖的身子,伸手到了半空中,岑歆下意识的闪躲,陆衎只得忍住,悻悻收回手来。

岑歆沉默,陆衎克制。

岑歆知道,所以,她咬牙,调整好一点后,乖巧的穿上鞋子,低垂下头,黑亮的发丝遮住了面容,呓语般说:“我去洗把脸。”

“恩。”陆衎应了一声,担忧的看着她的面容,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反锁上门后,长叹了口气。

他很快就看到桌上的书,拿起翻看了两三页,岑歆就走了出来,仿佛变了个人。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泪痕已经洗去,刚才看到的模样仿佛错觉一样。

陆衎蹙起眉头,岑歆立马指着地上的箱子问:“这是什么?”

里面的东西听到动静,陆衎蹲下打开,探出一个脑袋来,响起一个nn的声音:“喵~”

很小的一只猫,毛se是夜se的黑,双眸是清澈的蓝。

岑歆退后了一步说:“我不喜欢猫。”

她是喜欢的,陆衎知道,她在看到小猫的瞬间,眼底闪过那么一丝惊喜,嘴角的弧度都扬了起来,只是很快她就压了下去,脸沉住,垂眸冷淡的说着不喜欢。

陆衎没拆穿,他蹲下,0着它的脑袋,小猫还配合的蹭了蹭手心,岑歆不自觉的,面se缓和了不少。

陆衎说:“是张松晨家的饭团刚下的小猫,他还说你肯定喜欢,让我带给你一个。其实我知道,他是没地方送了,他媳妇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暂时不适合养。你看我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有时候都顾不过来,肯定是养不了。”

“我……”岑歆想说,我更养不了吧?

陆衎仰头,望着她,说:“那,如果你不要,我扔了?”

那黑幽幽的双眸,和脚下的小猫一模一样,无辜恳求的望她。

岑歆咬咬牙,眼神闪躲,狠心说:“扔吧。”

陆衎站起来,说道:“别啊,说到底也是条命,要不这样,先搁你这儿,它的吃喝拉撒我都包了,怎么样?有个宠物陪着你,挺好的,恩?”

岑歆看着他,又看了眼那小东西,内心里,仿佛有东西正在倒塌。

“我,不是,老陆,我讨厌它,我讨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无论如果,它总有一天会先我离开,那……”岑歆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惊住了,怎么就把心中的话说出口了。

我是个怪物。

陆衎一边心疼,一边也欣喜,他心疼她总是伪装,在他面前也是一样,欣喜她总算忍不住说出真实的想法,欣喜她对世间也是会有眷恋。

陆衎走近一步,尽量放缓声音说:“岑歆,这世界上万物都有生命,哪怕它有一天先离开你,可是它来过这世界,它好好的活过存在过……”

“你想说什么?”岑歆察觉到他的意思,仿佛被看透了,她背后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陆衎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让她无处可躲:“我想说,哪怕有一天它离开了,我也会在,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隐藏伪装,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都会ai你。你不是怪物,不过是这世界几十亿不同生命中的一种,每个不同都值得被珍惜……”

“老陆,那你能保证不会si吗?”她打断了他。

他说的ai,当初,那个撑起她们天空的人,也说过会ai护她们一辈子。可是,当生命消失的时候,他也会倒下,铺天盖地来的黑暗,已经将她们所有的信仰吞噬了。

过往的记忆,也仿佛有了生命,一点点苏醒,那沉重梦境,才不是什么梦境,是残忍的真实,一点点在撕咬着她。

每当想起一点,她便少了一点走向他的勇气。

她岑歆,何尝不想,不顾一切的走向那个如春光温暖的人,可是她,是在那个人身边活了几年的人,是从那恶心的深渊里出来的人。

她害怕她的手上沾了血……哪怕想不起,但是她会怀疑,为什么她对手术刀的使用如此熟悉?为什么她对于尸t一点也不恐惧?为什么身t的每一个部位的致命点在哪她都知道?

岑歆手心紧紧拽紧,如果,她真的是梁易堃身边的人,那么,如此wuhui的她,怎么能弄脏清白的陆衎?

陆衎也沉默了,无法回答,他的职业特殊,也许会在哪次任务中受伤,也许也被仇家报复,祸及家人……

其实就算是连正常人,都是生si无常,做不了自己的主的,更何况是他。

岑歆实在不忍看他这种模样,心中的坚持又一次倒下,叹了口气软下来说:“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我,会好好活着。还有,它留下吧,但是你说的,它的吃喝拉撒你负责。”

陆衎英俊的脸庞露出一笑,“你答应了?”

岑歆点点头,却后知后觉,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怪了。

陆衎哪里会告诉她,这句话的另一个含义,不就默许了他与她要同进同出了吗?哪里是照顾小猫的吃喝拉撒,连她的也包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岑歆走出那个笼子。

岑歆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饭菜问:“你饭吃了吗?”

“没吃,张松晨那家伙,真有福气,生个nv儿,宝贝得要命,我也不好多待,就先回来了。”

“哦,那刚好,早上你送来的饭菜,热热就可以了。就是,饭不够。”

陆衎饭量大,然后菜也不算多。

岑歆拿上钱包说:“我去买把面条吧,刚好要去买点其他东西。”

“我陪你去吧。”

“不用,再说,你不先把它安顿好?”她指了指小猫,陆衎无奈答应。

岑歆下楼,去了马路对面超市,只是刚买完东西,低头看手机,不小心撞到门口的人。

“抱歉……”

“岑歆?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以沫?”

“不会怀疑我跟踪你吧?”

看到岑歆疑惑怀疑的模样,覃以沫笑了笑,直接问。

岑歆摇摇头,跟着她走到前面些。

天渐渐暗了下来,在路边的巷子口,她慵懒的靠墙,街口路灯的光晕洒落在地,背对着光的缘故,一半脸隐藏在黑暗里。覃以沫依旧画着浓浓的妆,再加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很难辨别出原本的模样,不过这五官,细细的看,真的很像杨舒。

岑歆无意识的往超市门口看了眼,在注意到超市门口摄像头时,萌生了一个念头。

覃以沫顺着她的目光,只是一眼便已经看穿她的动作,抬眸间,直视着岑歆说:“岑歆,我对镜头很敏感的。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常宇的si不是我做的。”

“你知道常宇?还知道他si了?”岑歆也不拐弯抹角。

她轻笑:“呵,我们是同学,又怎么会不认识,更何况……”

何况什么?岑歆没问出口,她皱了眉头。

覃以沫抿抿嘴唇,收起了笑容,认真说道:“相信我,这事不是我做的。”

“为什么和我说这话?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覃以沫垂眸,似乎岑歆的问题让她有些懊恼,她想ch0u烟,伸手往包里掏东西,却拿出了一颗糖,在手心里,右手拿着打火机动作僵住。

她收起打火机,然后垂眸一笑,拆开包装,含在嘴里自言自语小声说:“我倒是忘了我在戒烟。”

岑歆蹙眉:“以沫,到底谁告诉你的?”

“你啊,你忘了?就喝酒那天,在车上你和我说的,你还说了很多事。”

“那你就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你不该躲着。”

覃以沫玩弄着糖纸,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细碎,遮住眼眸,打断她:“岑歆,问你个问题。”

“恩?”

“你们这行特别喜欢一句话来规劝别人,要相信这世间有正义的存在,它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那迟到的正义算真正的正义吗?”

“自然……”

“嘘……别急着回答,听我说个故事呗。”覃以沫她含着糖,嘴角上扬,可她却清楚的看到满眼的悲伤苦楚,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岑栖的影子。

她声音伴随着晚风,有些凉,柔柔说:“故事的主角是个初三的学生,某一天,她被人强/暴了,她记得老师教过她,遇到事情要报警。她很听话,报了警,哪怕他们再三“善意”追问细节,她忍着不适详细说了,其实后面很多人也很详细的追问过她,说多了,就不觉难堪,也就有人不信了。然后没几天,她要起诉,老师来找她,nn来找她,很多人劝她,说,算了吧……”

她说到这,停顿了下,岑歆想到里描述的细节,那些人怎么追问,她所能依靠的人又怎么的劝说。心,像被谁紧紧拽在手中,想到过往,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窒息感。

可是她却挂着淡淡的笑,说着:“她当时相信正义,于是,悄悄的收集了一些证据,找了法律援助。那是个刚毕业的nv律师,那么多天来,第一次有人问她,很疼吧?那一句话,便成了支撑她努力的活着。之后,她那么拼命的去找证据,结果那人被判了五年。五年,呵,真好笑,那么多次,竟只是个初犯。她不甘心,又继续上诉,求人出庭作证,再找证据,可,一张照片便毁了她的所有。一时间,学校贴吧都是她的照片,各种风言风语四起。其实吧,之后她所经历的被戏弄,关厕所,0/照被传,书包课本被撕,甚至……又再一次被那样伤害。那些伤害,再深的疤,不过是身t上的,时间一过,总会有好的时候。可最伤人的,竟然是最亲近人的不信任……原来,那才是最厉害的凶器,一刀致命。”

“岑歆,她真的很想,很想再清清白白的活一次。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那个肮脏的泥地里。”

岑歆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动摇,可最后她那句近乎哀求的话,差点击垮了她。

她想帮她,想告诉这样是不对的,岑歆有些急切的说:“以沫,那你就应该知道以暴制暴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再相信一次,你还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

岑歆说完这话,看到覃以沫身t一怔,嘴角微微发颤,眼神闪躲,像内心在挣扎,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

“是吗?可是,她已经si了,五年前便si了。”

覃以沫突然笑得诡异,然后说:“这个世界,对坏人总是格外的宽容,他们所犯的罪与杀人有何区别,可最终他们如何呢?一个维持原判,其他人,安然无恙参加中考,高考,在大学里,继续着若无其事的生活着。他们都慢慢忘了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她就在他们的世界里si去了,悄无声息。”

“迟来的正义算正义?岑歆,你也不相信的。你那天还和我说,你身上背着案子,怕拖累了一个对你很好的人。其实如果你相信,你就不会隐瞒。我理解也赞同你的做法,因为我也一样,她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岑歆,我们都一样,只能靠自己。”

岑歆想说什么,却都堵在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反驳的话,当过往的事一件件想起,慢慢清晰。心底最深处滋生的恨意便越长越大,一直在挣脱道德的枷锁。

她不想告诉陆衎,无关信任,而是他们两都清楚,要定他的罪何其困难,不是单凭她说几句便可以。

还有几个月,他就出来了,她好不甘心。

见岑陷入沉思,覃以沫在她面前晃手说:“入迷了?”

“……”

覃以沫又变回刚才的模样,啧啧嘴说:“岑歆,这么轻易就被别人的故事带进去,可是很危险的,陆,额……你们领导没教你?”

“什么?”岑歆她清楚的听见“陆”字,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是想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才说着,她就边走到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很快坐上去,摇下车窗和岑歆挥手道别。

“等等……”

“我真得回去了,如果你还好奇其他事,后天吧,老地方我等你。”

“好。”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岑歆叹了口气,握紧了手机。

她回头看了眼超市门口的监控,对b了下视角,又是拍摄si角。她只是单纯的害怕镜头吗?

她往前走了几步,低头的时候就看到刚才覃以沫站着的位置,有个东西。她捡起来,是刚才吃的糖纸。她打开袋子,糖纸和她买给陆衎戒烟的糖一模一样。岑歆之前是在陆衎包里看到过这糖纸,他也是戒烟,陆衎说他ai吃这口味的糖,还是高海涛介绍给他的。

她一边思索着,走到家门口都忘了开门,傻乎乎的站在门口。

直到陆衎推开门,差点撞到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去那么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陆衎细细打量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没什么,就是在纠结给它选猫粮。”

她蹲下身子换鞋,陆衎已经把东西放好,去厨房下面条。

岑歆换好,走到厨房门口,白炽灯的光打在他高大的身躯上,身上套着一件不搭的围裙,周围围了一圈暖hse的光。

那只小猫这会已经熟悉了环境,探头出来冲着他nn的呼唤,房间里,空气中,饭菜的香味四溢,身后那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是她的。

陆衎,让她开始有些眷恋这人世间了。

陆衎一边熟练的搅动面条,一边也注意到了岑歆的目光,余光偷偷瞟了眼,又不舍的收回来。

她清秀的面上噙着浅浅的笑容,水汪汪的黑眸泛着温柔的光,每一次,她只有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真情实感。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陆衎也才敢确定她的心意,坚定着,也心疼着。

“噗呲噗呲”,晃神之际,面条差点扑锅,他赶忙盛起,岑歆也收回目光。

陆衎转身打趣说:“我刚还想着,你会不会从后面抱住我呢?是不是觉得我魅力无限?”

岑歆偷瞄的动作竟然被他一下子揭穿,瞬间从耳朵到脸再到脖子,羞得通红。

“想得美!”柔柔的声音,带着些娇嗔,陆衎开心笑出声。

岑歆冷着脸,瞪了他几眼,陆衎才有所收敛。

“好了,快吃吧。”

岑歆低头猛吃,吃了多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愿抬头,看他的眼睛。

吃完后,收拾g净,陆衎还不见走,岑歆出来几次,就见他在逗小猫。

“很晚了。”她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t会。

“哦,那么晚了。”

“恩。”

又不见其他动作,岑歆现在才后知后觉,他刚才所谓的管吃管喝另一层意思。陆衎也从她表情看出来,绷不住笑出声说:“傻姑娘,不逗你了,我回去了,不准熬夜,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不用了,你不顺路。”

“也是,那要不,收留我一晚?”

岑歆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他这般无赖了。

“唉,好了好了,我回去了,明天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路上给你买。”陆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临走前r:“乖乖的,晚上别乱叫。”

岑歆忍不住一笑,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她问陆衎:“老陆,我,今天看那想到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问吧。”

“你说,迟到的正义算正义吗?”

“不算,这句话本来的意思就是迟到的正义非正义。但是要相信它是存在,如果连我们都不相信,这世间大概就不会有人愿意为它而付出,甚至牺牲。”

“岑歆,之前你问我能不能保证不si。对不起,我没办法。但是,但凡我还在职一天,就能多破一个案子,就会为社会排除一点隐患,世间也许会变得好一点,你也会多ai自己一点。”

陆衎走后,岑歆脑海里,他的话久久回响,她抱着小猫缩在沙发一角。她低头,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丢了你,我很喜欢你。我不是怕你离开我,我只是怕,某一天我会提前离开你。可现在,我,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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