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牛皮纸包越来越少,而马车的车轮却深深的压进被雨水浸过的河床中,“算了!拉不了了!”杜六一脸婉惜的看着车箱内为数不少的纸包,咬着牙说:“剩下的全部折开倒进水里!这里毕竟是咱自己的地方!”
一切都收拾停当了,许四将于虎的尸体背过来放车上,“你干什么?”杜六一脸怒容,“把他们拉回去!不能放野地里被野兽掏了!”杜六觜唇动了动没有再吱声,化凭许四将尸体扛回来放车上,他自己却上前将日本人的枪枝弹药全搜集起来捆成一捆放在马车的前面。
“那女人我拖不下来!”杨光棍面抓痕,一脸气急败坏的说。
“熊死了!”杜六抬手对那车肚子下悬挂着的油箱开了一枪,火光冲天而起,“在这儿等着!等她跳下夹上去扛回家!”杜六自车辕上抽出一根鞭子一甩,“啪”的一声,那马便铆足了劲向前挣去,那车稍微向前一动紧接着便向后微微一动便再也不动了。
“推起来!只要走起来就好了!”杜六又挥了一个响鞭,那马愈发用力,许四和杜六将肩膀顶在车后一齐用力,那在终于缓缓的向前移动起来,车轴处发出吱吱的尖利响声。
那铁皮车上的大火越烧越旺,杨光棍巴巴的站在车头不远的地方,等着车里的女人跳下来,许四回头看去,一张美丽而惨白的脸在窗口晃了一下便不见了,大火很快将整个儿驾驶室都吞噬了,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中传来了杨光棍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马车在令人心颤的吱吱声中艰难的滚过了半个河滩,待到水流边,杜六一挥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那马儿的屁股上,那上面立马鼓起了一道鞭痕,马儿负庸,迈起步子拉着车轰隆隆驶进了不算宽阔的河水,待行至一半时,那马的全身已脱离了水面,整个车子只差一点儿便到了对岸,却忽然间拉不动了,车子停在水中!
无论许四在后面如何用力推,杜六在前面如何抽马,那车子便象长在那里一样文丝不动!“准车上的尸体掀下来!”杜六大吼着将黑衣人的尸体先掀到河水中,许四也没法子,只好将尸体一具具都背到对岸,等车上来再拉走。
那车正是不动,杜六阴着脸,将车上纸包上一层的全部用镰刀划开掀到河里,还是不行!又扔一层,还是不动!
杜六双眼通红,自水中跃上岸去,扲起鞭子狠命的抽打那匹马,直把它的屁股打的血肉模糊,那马悲嘲着,躬着身奋力向前挣着,缰绳抖的笔直,咯咯作响,但那车便如在河底生根了一般一动不动,
眼见着河水愈来愈大,已经到人腰深了,那车也差不多淹了一半了,牛皮纸经水一泡,已出现溃烂的景像!杜六急了,挥起镰刀一下子插进了马的屁股上,那马悲嘶一声,拼命一挣!只听“喀嚓”一声,那车子顿时翻在水中。
车轴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