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真看上我了?
泡在热水里我仍然想不明白,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而且他还有婆婆啊,婆婆也同怀着他的孩子呢!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我呢,我又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瞧着阿米又帮我加了一床褥子,换上了一床新被子,“表小姐,这被面还是我新绣的。表小姐的皮肤嫩,这床单上我也没多绣花,免得睡着不舒服。”没想到她的力气竟比唐婆子还大些,她一个人就能把我抱起来,动作也伶俐利落的很。
阿米真能干,我瞧过她扎鞋做袜,缝衣绣花。她还会做荷包打络子,剪纸扎花也行。反倒是我,除了能煮点东西什么也做不成……谢三他,到底是看上我哪儿了呢?
“阿米,我长的怎么样?美吗?”我记得婆婆说过,我娘是长的极美的,说我但凡有娘的三成,就能比得过村里的玉娘。可我印象里的娘亲,我连她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阿米听了微一愣神,正要张嘴说,我便丧气了,“算了,我自己知道。”
“今晚你陪我睡吗?”她拿了东西给我垫在屁股下面,也不知道这个要流多少,难道就一直躺在床上吗?之前娘也应该有的,我也帮婆婆洗过沾有血迹的衣服,就是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弄的……那样感觉,真是很奇妙。
女人每个月都要流血,真奇妙。
略有些不安得躺在床上,如果特别去注意,就可以感觉温热的血在缓缓流出,我抓住了被子,刚才阿米端来一碗热热的红糖炖蛋给我吃,甜滋滋的汤水炖得极嫩的黄心,轻轻咬破一点儿就可以直个儿吸进嘴里。
爹爹不爱做甜点,如果是自己家里吃,就是做糕点也是浅甜,小时候也常吃爹爹做的糖,后来有次相公拿回几颗糖来,我也有一颗,放进嘴里,才知道,原来糖是那么那么的甜……
“莺草,你怎么会没有爹娘的呢?”可她就算是没有爹娘,也活得比我出息能干。我就是个纸扎的架子,看着还有模有样,实际上用手一捅就破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谢三既然说了万事有他,我也就由他安排好了,反正反抗也是无用的,等他把我这个宠鸟似的玩意儿养活厌了玩倦了,我毕竟还有房子,我还有钱。
阿米是直接铺在我的床边的,她努着鼻子说,她睡的极安份,不会像唐婆子一样的。
“表小姐,您的爹娘又怎么会跟我一样?”阿米听到我问话,摇了摇头道:“我爹性子软我娘就生了我跟妹妹两个,被奶奶嫌弃的不行,五岁的时候天不下雨,奶奶最先饿死,爹省着口粮自己啃泥填肚也没捱过去,那时候卖儿卖女的多,像我跟妹妹根本就卖不出去,我娘是自己一头碰死的。”
她说完了,又笑了起来,“表小姐可千万别难过,就光剩下我跟妹妹,反而有那牙婆捡了我跟妹妹去,总算是有口饭吃,能活下来了,毕竟女孩子吃的不多,养到八岁就可以卖到大户人家做丫环了。”
为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伤心,我反而觉得有点冷。突然我有点生气,张了张嘴,又放下了。
“奴知道表小姐虽然年龄小,可心思细腻,人又良善。唐婆子头天晚上服侍您,您也问了她的话。但唐婆子没说假话,可也没说实话。不过您信了她,所以就对爷怀了戒心,以为她是个忠心的好人。您对她那么好,她就越发的贪心了,今日不过是她的报应。”阿米跪在我床边,轻轻道。“表小姐,奴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能跟着您这样的主子,真是奴跟妹妹修来的福气。奴绝对不会像唐婆子一样对您只说七分的话,也绝对不会像唐婆子一样只把您当成表小姐。”
这人,这个人平时不是看起来极老实的吗?当然比起阿满来,她确实是要机灵点儿,可现在听起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