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高兴跟你聊天,再会。”
他身高腿长,走得很快,还顺手带上了门,柯纯只来得及喃喃低语了一句“再见”。
但门锁坏了,很快,门又“吱”得打开了一条缝隙。
从这条缝隙中间,柯纯死盯着裴松岩离去的背影。
许久后,柯纯才撑不住了似的突然弯下腰,左手支着膝盖,踉跄了两步,右手关上门并抵住,拼命大喘气,脸颊越来越红,从侧颈腺体处溢散出了浓重的omega信息素。
强撑几分钟后,他勉强找回力气,颤着左手,从西装里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抑制剂药丸,塞进嘴里干咽下去,又摸出张阻隔贴,贴在侧颈上,慢慢背靠着门,滑坐在地毯上。
又过了十几分钟,独属于omega的被动情潮终于被抑制住,柯纯掏出一瓶雪松味的伪alpha香水,在自己周围喷了两下,呆呆地嗅着这股味道。
像他,又不像。
第一次跟他讲话,颤音了,还结巴了,好丢脸。
但是好像被夸奖了,还被邀请了,只是这样而已,腿就变得好软,腰也好酥,好没用。
但还是很不错,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他会随意邀请别人回家,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答应就好了,可惜,太可惜了,如果不是自己精神有问题,想答应却拒绝了,那说不定今晚就可以去他家做(客)……不,也不一定,他不是很随便的人,也许要从朋友做起,但那也好想去,想答应,好想答应,想去他家里,好想去他家里做客,好想去好想去好想去……
柯纯低头咬起自己食指的第二节关节。
很快,又呆过两分钟后,雪松的香水味变淡,他才终于能站起来,反手“咔嗒”一声,从门锁中拔出一根细铁丝,锁上了门。
他回到沙发边,捏起裴松岩递给他的高脚杯,将整杯香槟一饮而尽,眼都不眨一下,只可惜这并不是裴松岩喝过的杯子,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柯纯叹了口气,伸手捏起裴松岩留下的香烟。
他小心地捏着前半段,尽量不碰裴松岩咬过的过滤嘴,只歪着头看,看了好一会后,脸颊逐渐浮现出一层不太正常的嫣红,才抿唇坐进了裴松岩方才坐过的单人沙发上,抱着膝盖缩成团,歪进靠垫里,深吸一口气,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将裴松岩咬过的部分轻轻含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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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岩避开人群,来到二楼无人的露台,默默点了支烟。
他今天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一个名叫戚挽的女人。
但他在躲的那个人,也是戚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