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招呼其他人看着店,然后带着陆向阳俩人往后面走。后面原本是待客室,但是这种时候谁敢多停留在这边弄什么待客啊?基本上换了钱就赶紧走了。
这样的店每天下午都会有银行的工作人员前来把收回来的贵重金属带走,来典当黄金白银的也不少,据说大多都是年轻人。
“崽卖爷田不心疼。”老师傅苦笑两声,显然对这样的现象见怪不怪,但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些比较老款的手表挺多,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沪市梅花表,辽城红旗表,感觉带这样的表出去更有面子。至于那些老款手表已经被统一打成了小资本阶级,是没人敢戴的。
“这都是好的表,收回来也不好卖出去,没人要。就都堆在这里,反而会造成国家损失。”老师傅叹气。
这些手表和那些字画古董之类的文物不一样,目前并不会受到什么保护。如果长时间没人买,或许还会面临被拆掉的下场。
这些老手表老怀表价格也不贵,最重要的是做工十分精致。很多表的金属壳子都是纯银纯金的,只不过经过岁月蹉跎,原本漂亮的壳子都变得灰暗起来。
白清霖看到这些表十分喜欢,有的怀表还有着可以开合的盖子,里面的老照片甚至都没有被取出来。
盘算了一下兜里的钱,他直接把品相好的表都收了。
这些表真的很便宜,其他的二手表至少要八十左右,而这些老手表怀表只要二三十。按照老师傅的话说就是卖个壳子钱,因为壳子是黄金白银的。
但现在黄金白银的银行收购价又处在很低的价格,导致这些表的价格都相当划算。
“别看这些东西年代近,那也都是有着历史的。以后拿出来给孩子们看,好歹是个念想。若是都拆了,反而可惜。”这老师傅看上去像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想也知道在这样地方干活的师傅,见多识广,几乎每天都沉浸在这些历史长河中,对各朝各代的物件都如数家珍。
若不是生在这个年代,有这样丰富经历的老师傅都可以算得上专家,国宝级人物了。
不过在熬上几年,等改革开放,国家更加重视这些文物古迹的时候,估计这位老师傅也能找到真正施展自己本事的领域。
等出了店,陆向阳若有所思道:“咱们那边省城也有这样的店……”
省城可是离的很远,想要去一趟那是真的不容易。
“你如果喜欢这些玩意,回头我让曾阳帮你去找。他现在也有人挨家挨户收这些老对象,赚中间差价。”
现在确实有一些人用很低的价格回收那些黄金白银,然后转手卖了。卖给典当行或者银行的那都是比较有良心的,不敢闹得太过火。还有人会偷摸卖给一些二道贩子,以赚取更多的价格。
东北这边有个省圣铲沙金,以前闯关东还有专门的淘金客呢。不过国家目前也在严厉打击将黄金胡乱卖的掮客,只要抓到,轻的大西北,重的花生米。
毕竟黄金是属于贵重金属,它的贵重不在于是能做首饰,而是会用到很多高精尖的仪器上面,属于带有限制的金属。
因为国家也十分缺少黄金,所以很多黄金开采地域都被管控起来,严禁私人开采。
曾阳并不喜欢收那些金条之类的玩意,他更喜欢首饰类。小巧,好看,出手也能多赚点儿。最重要的是哪怕被抓了,也不会触犯法律。
陆向阳之所以能跟曾阳他们走到一起,纯因为曾阳这个人“盗亦有道”,不会去整那些踩底线的事儿。
白清霖想了想,道:“以后金条不要了,全换成这些老物件儿。手表,座钟或者老时候好看的首饰。等以后改革开放了,咱们就开个小博物馆,让后代们也都看看这些老物件儿。如果都拆了炼黄金,真的太浪费了。”
后世就有个很神奇的人物,靠自己工资什么的买了不少老对象,后来开了个博物馆相当有名气。
白清霖去过好几次,如今有了机会也能弄一个属于自己的博物馆,他想想都觉得心动。
这次在燕城收获很大,白清霖有些兴奋,晚上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进了空间吭哧吭哧干了半天活儿才把那股子劲儿散了,累的躺在炕上秒睡。
等孟设计师他们回来,离别的日子就到了。
家里的人仍旧依依不舍,但是掰手指头算一算还有几个月就能有探亲假了,也算安抚了一下情绪。
从繁华的大都市回到了相对于落后的地方,心里落差还是有的。不过白清霖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在县城服装厂和李厂长简单汇报了一下这次的工作,婉拒了李厂长留饭的邀请,俩人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到了镇上,又蹬着自行车回到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