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霖若有所思的看着徐江南走远,这个徐江南的危害,可比朱正民大多了。
朱正民顶多是喜欢靠裙带关系,吃软饭。但徐江南把周围所有人都当做纸片人,所以道德底线比较低,心狠手辣。虽然没有发展到杀人的份上,但是算计人却从来不会心软。
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徐江南是这的正经男主,有了他在,前男主朱正民的光环就会逐渐退却,现男主光环无人可敌。
从徐江南进山从不空手出山就能看出来了,男主光环让他能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都能获得猎物,这一点儿,连白清霖都比不上。
如今白清霖就是怀壁的匹夫,一个空间,一个陆向阳,都在徐江南的算计之中。
空间是没戏了,除非自己再次嘎掉。但陆向阳这么大个人明晃晃的竖在这里,很容易被当成靶子。
未来的大佬再怎么厉害,如今也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而已。
“吃饭了,”陆向阳吆喝了一声。他从屋里拿出个搪瓷脸盆来,这个脸盆当人是新的,掉了瓷的残次品,供销社最受欢迎的那种只要钱不要票的好东西。
农村人没啥太大的讲究,一个盆向来多用。但白清霖爱干净,陆家也发现了他这个“小毛病”,每次吃饭都会把碗筷洗很多遍,并且强调盆子只是用来洗菜装菜的。
陆向阳自然也是明了,这个盆他是专门买回来装熟食的。
要知道在这里,洗菜有专门洗菜的木头盆子,洗脚有专门洗脚的木头盆子,洗脸有专门的搪瓷盘,洗衣服也有专门的盆。
屋里光大盆子小盆子就一堆,跟套娃似的。
装熟食的盆子自然不能跟洗菜的盆子混用,不小心混用了这位姓白的小祖宗会吃不下去饭。
陆向阳知道这小知青是娇养长大的,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娇,心里嘀咕过好多次,但非常努力的按照白清霖的要求生活。
什么冬天不洗脚不让上炕,夏天不洗澡不能睡觉之类,他已经认了。毕竟小知青那小脸蛋子一挂,能拉到脚面上来。
一大盆野菜骨头汤热气腾腾的上了桌,泡着昨天贴出来的饼子,再拌一盘子咸菜葱丝儿,这顿饭吃的香喷喷的特别满足,连骨头的骨髓都被筷子挖的干干净净,狗看见了都得哭。
吃饱喝足,白清霖从裤兜里掏出那迭纸继续看。陆向阳则去洗碗刷锅烧热水,等着一会儿伺候小祖宗洗澡。
空间溪水洗澡虽然很舒服,但容易淡化伤疤。陆向阳洗了几次,伤全好了就不敢再用了。这么大的伤疤若是给洗没了就有点儿过于吓人,他绝对不能铤而走险。
而白清霖就是非常简单的愿望——他喜欢泡热水澡。
倒数第二张纸画的是简单的人际关系图。
革会的那些人都被陆向阳摸清楚了,而这个沈书记每次去镇上,必定会跟革会里面某几个人一起吃饭。
这种事其实不需要特别打听,镇上就这么点儿人,有点儿权威的手指头都能数的清楚。谁跟谁吃了饭,谁跟谁走得近,稍微问一下心里基本就有了概念。
革会这些年□□烧,干的都是招惹人的活儿。抄家出来的好东西据说一半被交给了国家,还有部分都被下面人偷摸分了。
再结合白清霖的“梦境”,很有可能部分东西被沈书记藏在了村里。
最后那张纸画的是村里的简单地图,沈书记家被圈了起来,还有一个圈就落在沈书记院子后面不远的地方。那是一片山地,周围种的都是白桦树,说是沈书记回村的那几年种的,如今都长成了很大的一片防风林。
“这片防风林里面有什么?”白清霖隔着窗户问外面烧水的那位。
“坟地,咱们村的坟地都在那一片。清明的时候……哦,你没有跟着去,不知道。反正都在那边。”陆向阳趴在窗台上,窗台上已经晾了几十个桃核和一堆杏子核了,也不知道陆向阳收集这玩意做什么用。
白清霖眨眨眼,猛地产生了一种想法,“你说……这个沈书记会不会把什么东西埋进自己的祖坟了吧?”
陆向阳也没有反驳,他小声道:“我也这么觉得,反正越琢磨越觉得沈书记身上谜团挺多的。再过几天不忙了咱俩晚上偷着过去看看啊?”
白清霖直瞪眼,“大晚上去坟地?”
陆向阳啧了声,哼笑道:“大白天去才奇怪好不好?那边很少有人过去的,连割草的小孩儿都不会去。”
人们对坟地这种地方平时敬而远之,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过去祭拜,没事儿谁也不会往那边溜达。
白清霖觉得瘆得慌,但想一下若是遇到鬼,就躲空间里好了。反正鬼进不来空间。
晚上洗了热水澡,白清霖又开始洗自己的贴身小衣裳。
陆向阳瞅着盆里的那几个红肚兜又想笑,忍不住问道:“你为啥总是穿肚兜?有什么讲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