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四处寻找着隐蔽的场所,在靠近树丛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被大石遮挡的狭小洞穴。
洞穴确实难找,纵使绕过两圈,乍一眼都没有发现。
学生们缩头缩腿地进了洞,勉勉强强挤在巨石的后面,堵在洞口的路卿,用绳子拽了块岩石做掩护,随后把绳子剪掉,收了回来。
洞里潮湿,水汽弥漫,偶尔会滴落一些水珠,加上舒展不开身体,逼仄的洞顶黑漆漆地压着虫,只能靠手电筒照光,有两个虫已经烦躁地叫嚷起来。
“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有虫说。
路卿:“等,等到那边联系我们。”
“如果得不到联系,我们是要一直等在这个小破洞里?”
路卿:“是。”
雄虫直觉恼火,他的头顶正对着一根小小的岩柱,时不时有水滴落在他的发顶,凉飕飕的,流进他的衣领口,湿了一大片,难受至极。
腿本来就蜷缩着,抵着其他学生的小腿,压抑得很,雄虫忍不住喊:“我现在就要出去!”
“在外面躲着不也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
“可以。”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的雄虫诧异地看向路卿。
洞暗沉像是被黑暗吞没,微弱的手电筒光照不全洞里的所有角落。
路卿正夹在光阴交错之处,面容一如既往的没有威慑力,眼睫下垂,扫下一片深色的阴影。
但雄虫却没由来地感受到一丝说不清的感受,心尖微微发着颤,仿佛他真的吵闹着要出山洞,他就会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事实上,路卿确实准备用一下祖父教他的点穴。因为他不常用,被点了穴的虫往往会浑身酸痛,动不得身。
路卿等着雄虫发难,等了许久没得到反应,疑惑地看向那个雄虫。
雄虫用比原先更狭窄的做法蜷缩在角落,紧紧地抱着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路卿:……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挺好。
没有雄虫的发难,其他蠢蠢欲动的虫也按压下心绪,小声地说着话。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昏暗的地方引发睡意,已经有虫肩靠着肩睡着了。
路卿看了眼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那边还没有消息。
或许,真是他想多了吗?
预计四十分钟的路程,不至于走了近一个多小时还没到。
“喂,可以了吧。”兰迪突然发声:“四十分钟的路程,不管是别的东西还是军队,都应该到了。”
“我们挤在这里,信号那么差,军队找不到,又联系不到我们,自然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路卿,故作聪明的领队把戏应该到此为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