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却没有半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她冷冷看着魏宜,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宜儿,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如今你变成这副模样,我都不敢相认了。”
“小瑾……我……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回来……”魏宜小心翼翼,想上前,又不敢,说话也变得格外轻声细语,好像声音大点慕瑾就会消失一样。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吗?”
魏宜微微蹙眉,不解。
“是在你母亲,国主魏雎的千秋宴上,我虽是慕家长女,但不喜与人周旋,那次也是因为国主千秋,不得不去,不成想与你一见投契,你我年龄相仿,性情相投,总有说不完的话,也只有我们能懂彼此的忧愁和抱负,你总说自己不想当国主,想与我厮守一生,却不知,你实实在在是个当一国之主的好料子,你有胆有识,杀伐果决,洞察人心,只是你不屑于揣度这些罢了。可无能者身居高位,不正是有能者逃避之过吗?你不当国主,自然要交由其他德不配位之人来当,到时恒国的百姓如何?三界的安宁又如何?”
魏宜凄然一笑,似乎恢复些往日的模样:“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又岂能不知?可没有你在的日子,一天我都过不下去。”
慕瑾苦口婆心:“没了我,你的日子也该照样过下去啊!”
魏宜轻笑:“这些年我听了多少类似的话,当年恩爱不知岁月长,一朝分离,我只悔恨不曾好好陪陪你,可他们都劝我要好好活下去,日子还是要照样过,我也确实努力去做了,可这些年,我都没有那一刻想现在这般,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活着。”
说到最后,魏宜的音调都已经变了:“这世界与我何干,我只在乎你。”
“可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了,”慕瑾宠溺地摇摇头,“我知道多说无益,我太了解你了,对待事情认真,认准了一件事就会一直干下去,对无关之人极度冷漠,在你眼中不过都是棋子而已。当初我没能阻止你,以为只要没了我,你就会不再与国主为敌,可我终究还是错了。”
魏宜神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没错,是我不想再医治了,与他人无关,宜儿,你一直都恨错人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定是你为了救人诓骗我的,你怎么会……不是魏雎害得你吗?我查验过,你是被毒死的,只有她有能力在你的汤药里动手脚。”魏宜十分激动。
慕瑾倒显得过分淡定:“是我自己下的毒,其实我本也时日无多了,只是不想再耽误你罢了,我也得个解脱,如今亦是如此,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不!我不要!”魏宜步步后退着,忽然变得声嘶力竭起来,“我不要放手,我就靠这么点执念活着?凭什么放手?”
魏宜的执念确实很强,都将她们尽数困在梦中了,魏若云忍不住想,结果念头还没落地,就感觉整个晶石一震,细碎的声音传来,石壁上的裂纹又渐渐蔓延开了。
魏若云稳住心神,继续以灵识探查外面的情况,却只看到一脸错愕的魏宜,慕瑾的灵识却不知所踪,细看之下发现,魏宜的手直直伸着,上面还残留着微末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