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竹轻声咳嗽一声说道:“岚竹愚笨不懂什么破案的方法,但是我却明白,任何事情都讲求证据,既然公孙大人说人是我们杀的,那么就请大人拿出证据。”
庞统在一旁对这个女人的反应有些惊愕,这是一个妓院里的□□该有的表现?一个普通的女人看到像公孙策这样的大官,通常的反应应该是羞涩害怕,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庞统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黄小北,这天水镇上不管是乞丐还是□□果然都是跟别处的不一样。
“岚竹姑娘,公孙策并没有说人是你们杀的,”公孙策瞥了她们一眼说道。“我只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凶手,我自会查明。”
“啊呀,原来大人是想知道这件事情啊,这个我知道,”老鸨一下子站到岚竹的面前急忙说道,“这个大爷叫许崇山,以前也来玩过几次,好像是做什么生意的,挺有钱的样子,这不前天晚上他一眼就看上了我们的岚竹姑娘,花了2000两买了她的初夜,我原本是答应了岚竹卖艺不卖身的,可是这么多钱,我就……,为了怕她反抗,我还准备了迷药的酒让这位许大爷给她喝,可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妈妈,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岚竹气愤地上前抓住老鸨的手臂就打,边打边说道,“幸好我没喝那杯酒,否则的话不就让你得逞了?”
“好了,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等回忆湘园之后再算吧,现在你说说后来到房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孙策不耐烦地说道。
庞统见二人扭打在一起,于是上前将其拉开,老鸨手臂上已经被捏出了深深的手印,一旦脱离了岚竹的禁锢,她不禁轻揉起自己的手臂,见此情形,庞统不由疑惑地看了岚竹一眼。
岚竹的怒气还没有消,她重重的喘着粗气说道:“我希望大人能把她抓起来,这也算是欺诈罪了。”
“是否犯罪入狱,这我会判断,现在就请岚竹姑娘将当时的情形说清楚吧。”公孙策的性子快要被磨光,跟女人说事儿,永远都是这么麻烦。
岚竹整理了番自己的情绪,将当时屋里的情形慢慢道来。
“因为妈妈说,我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许老板进来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听我弹唱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话,但是几曲过后,他开始手脚不老实,总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很严厉的斥责了他,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想将我拖到床边,我只好使劲反抗,最后他见我情绪激动,也就不好再继续,然而态度突然转变,说是要我陪他喝酒,还给我倒了一杯,但是我从小就不会喝酒,每次一喝酒就全身起疹子,所以我从不喝酒,但是他总是想灌我,为了怕得罪客人,我只得不停躲闪,到后来不知道是他的性子被磨光了,还是时间拖得太久了,他开始对我用强,我拼死挣扎,但还是挣不脱,我后来想起来,我的衣袖里一直都放着一把匕首,为了防身之用,于是我将匕首掏出来,对他刺了过去,而他也一巴掌打的我头昏眼花,等我醒来的时候,妈妈她们都已经来到了房间了,而许老板却倒在血泊里了。”岚竹说了一大段,让公孙策和庞统都大概地知道的情形,她最后还不得不加了一句,“公孙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确定我并没有刺的很深,真的不深。”
“你的刀呢?”
岚竹从衣袖中拿出一把沾染了血迹的匕首,十分小巧,很适合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用,公孙策接过她递过去的匕首,许崇山到底是不是这把刀刺死的,他还需要看看尸体,才能决定:“你就是用这把刀刺伤他的?”
“大人,我真的只是刺伤了他,绝对没有杀他。”岚竹有些急切,跟刚刚在忆湘园的时候截然不同,许是因为看到许崇山被杀,心里的恐惧倍增吧。
“这个我自会查明,”公孙策一双厉眼直勾勾地盯着岚竹说道,“老鸨她们来报案的时候,忆湘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岚竹想了想说道:“那时候我心里很乱,根本就没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孙策嘴角微微一歪,怪异地看了一眼岚竹,心情很乱,又如何会那样安静的等自己主动上门?心情很乱,又怎会对他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
庞统眼角瞄了一眼公孙策,只见他一直盯着岚竹,不悦之情又悄然攀上心头。
公孙策并未发现庞统的神情,他此时只想尽快去看看那个许崇山的尸体,到时候一切的答案就会浮出水面,于是他平静地说道:“那个,你们就先回去,待在忆湘园哪里都不要去,我要随传随到。”
老鸨和岚竹都欠身说道:“是。”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衙门,边走还边计较着什么。
待到两人刚走,公孙策便唤来小容,为他安排了一个工作:“小容,你去打听打听,这个叫岚竹的是什么来历。”
“大人,你刚刚怎么不问她自己的啊?”小容疑惑地问道。
“怎么大人做事,还要向你解释原因啊?”公孙策瞥了他一眼说道。
“不敢。”
“那还不去?”
小容不敢懈怠,转身立刻离开了衙门。
黄小北的事情还有很多,看来是没有办法陪他去验尸,于是他冲着庞统说道:“走吧,陪我去趟停尸间?”
“我说公孙大人,这几天我陪你去过几趟停尸房了?”庞统看也不看他,不屑地说道。
“你不乐意?”
“……”
☆、心存疑惑终究亲身验证
公孙策看着许崇山的尸体,仔细的观察起来。
胸前的刀伤已经表明,他是一刀致命,公孙策沿着刀伤慢慢看过去,他的胸前除了这一个刀伤,别的并没有外伤,那个岚竹既然说她当时刺伤了许崇山,那么伤口呢?
手臂上没有,背后没有,不管哪里,公孙策都没有看到伤口,最后只有一个结论,许崇山只有一个伤口,而这个伤口就是致命伤。
公孙策轻轻的翻开他的嘴唇,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难道真是那个岚竹杀了他?正想着一抬头却看到庞统在发愣,不由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庞统微微摇头道:“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公孙策走到他身边,沿着他的视线看下去,一张死尸的脸,暗沉灰色,没有人气,没有中毒迹象,嘴角没有血迹,他抬起头继续问道:“哪里怪怪的?”
“不知道。”庞统挪开眼神,看着许崇山的胸膛说道,“这就是致命伤吧?”
公孙策指着伤口说道:“就只有这个伤口,岚竹说的刺伤我并没有发现。也没有中毒。”
“岚竹?”庞统重复了一句,然后紧紧地盯着公孙策,眼神变得怪异。
公孙策被盯得不舒服,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公孙策如此亲切地叫她的名字,庞统还是有些不适应,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如此熟识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庞统转头继续看着许崇山的尸体,沉思片刻说道:“好像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
公孙策摇摇头,神秘地一笑,转身看了看四周说道:“这可不一定。”
听闻话言,庞统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充满疑惑,但是公孙策却并不解释,而是从衣袖里掏出岚竹的那把匕首,递到庞统面前,嘴角轻轻一歪,庞统立刻接过匕首,仔细地端详起来,脚下也平移到尸体的刀伤前,悄悄比对起来。
庞统手中的匕首比较小巧,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用的,但是再看尸身上的伤口明显比匕首要大的多,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岚竹的匕首杀的。
“你还看出什么了?”庞统将手中的匕首小心地递给公孙策,问道。
公孙策接过匕首,并没有放进衣袖,而是拿在手上端详片刻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上面的篆刻很特别?”
庞统斜眼看了一眼匕首,说道:“没觉得,跟我的差不多。”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他自己的匕首,端看起来。
庞统的匕首比岚竹的匕首要大一些,公孙策瞥了一眼他的匕首,不由一愣,快步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将匕首抢过去,跟自己手中的匕首对比起来,一大一小,外形竟然完全相同,只是大小不一。
公孙策看了看尸体的伤口,意外地看着庞统说道:“我想有人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庞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就因为上一次尸体中的毒只有我有,这一次人又死在跟我匕首相同的凶器之下?”
“你不觉得,暗中好像有一双手,总是将杀人案引向你吗?”公孙策提醒他。
庞统轻蔑地一笑,无奈地说道:“是又怎么样?我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但是如果是我做的,我也绝对不会逃避。庞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冤枉。”
公孙策轻轻地说道:“没人说是你做的。”说完将匕首递给庞统,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你在跟岚竹姑娘说话的时候,我确实出去过。”庞统在他身后试探地问道:“公孙策,你还相信我吗?”
公孙策没有回头,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相信。”说完疾步离开了停尸间。
庞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居然因为他的两个字,有了感动的心悸,幸福的回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对他跟对别人不一样吗?人生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
一边走出停尸间,庞统一边思量着:要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要今晚去一个地方就行了。
当庞统和公孙策两人回到衙门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庞统站在公孙策身边笑着说道:“今晚去一趟忆湘园吧?”
公孙策不屑地瞥了他一样,别有用意地说道:“你是想借查案之名,行私人之事吧?”
庞统微微一笑,暧昧地说道:“公孙大人倒是说说看,什么叫行私人之事?”
“你心里明白。”公孙策走进衙门,一边寻找黄小北的影子一边说道,“那地方,晚上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庞统在他身后轻笑两声说道:“大人,你放心我一个人去吗?”
公孙策突然止住脚步,转过身一副好奇的表情问道:“你那么厉害,我怎么会不放心呢?”突然对上庞统那怪异的眼神,他不由心头一热,脸颊发烫,立刻转身。
“得,原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以为大人一个人不敢回去。”庞统无奈地笑道,“那大人晚上回去多加小心了。”
公孙策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没有笑出声:“我今晚不回去。我还要跟小北讨论今天没有审完的案件,哪有时间回去睡觉?”
原本想要离去的庞统,突然转过身,疾步走到公孙策面前说道:“你要跟他待一晚?”
“你不是也要去温柔乡待一晚?”公孙策对上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要去妓院,自己心里居然会有点不高兴,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愿意去哪里,本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庞统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盯得公孙策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才不去。”说完绕过庞统,极速走向后院,他不喜欢跟他靠的这么近,这样的距离让自己觉得窒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庞统陷入深深地沉思,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为什么刚刚拿定的主意,居然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想反悔,不行,不行,他使劲的摇头,今晚他一定要去,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必须给自己一个准确的交代,而不是一直在自己猜测。
入夜的忆湘园非常热闹,并没有因为死过人而清冷,庞统到的时候,正看到门前一排招客的姑娘,一个个浓妆艳抹,他一直不喜欢女人身上那浓烈的胭脂气息,所以除了玲儿之外,他几乎从不逛窑子,从不将这些风尘女子带进自己的生活,但是今天他必须要证明一件事,一件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客官您来啦。”一个紫衣女人一下子拉住庞统的衣袖,他厌恶地掸开那个女人,不客气地说道,“我找岚竹。”
“哟,找岚竹的多了去了,我看排队的话,今晚也轮不到你。”女人不屑地挥了挥手中的绢帕。
“我看不管今晚她有多少客人,怕都要排到我后面去。”庞统抓住她的手腕,使劲的扔进大堂内。
紫衣女人知道庞统的厉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叫唤道:“妈妈,妈妈。”
老鸨听到叫唤,从楼上快步走下来,一见是庞统,立刻堆满笑容,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说道:“原来是公孙大人身边的人啊,快,快,快来人招呼啊。”
“我找岚竹。”庞统一挥手,差点将老鸨挥倒在地,他快步跑向楼上,他记得岚竹在哪里房间。
重重的推开岚竹的房门,里面的两人不由一惊,莫名其妙地看着庞统。
庞统走进房内,一手提起那个男人,轻轻地往外一扔,道:“你可以滚了。”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跌跌绊绊地向楼下跑去。
老鸨看到那人狼狈的样子,无奈地边摇头,边跑进岚竹的房间说道:“大人,你这样会把我的客人都吓走的啊。”
庞统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两晃,立刻惹得老鸨喜上眉梢:“你随意,你随意。”说完立刻转身离开房间,离去之时还不忘细心的关上房门。
岚竹上下打量起庞统,白天光顾着看公孙策,她还没有细心看过这个男人。
庞统长的跟公孙策截然不同,也许是因为成年累月都在战场,他比公孙策黑多了,但是五官分明,眼梢微微上扬,不笑也媚,高挺的鼻梁,透着一股子男人所特有的英气。
见岚竹一直盯着自己看,庞统微微笑道:“岚竹姑娘这是在……”
岚竹脸不由染上红晕,他的笑容就像春天的微风,吹开了一地鲜花,也吹开了她那悸动的心灵。
“请坐。”岚竹不好意思地说道,并给庞统斟满一杯酒,道,“不知道大人来找岚竹想听什么曲子。”
庞统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她给自己斟酒,并未阻止,虽然他知道喝酒会误事,但是今晚他什么都不想想,只想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你会弹什么曲子?”庞统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十面埋伏,平沙落雁,我都会弹,不知道大人想听什么?”岚竹走到古琴前坐下,抬头微笑地看着庞统。
“会弹凤求凰吗?”庞统淡淡地说道,听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否会有欲望?
☆、熬夜办公怎料将军失魂
“会。”岚竹说完,手下就开始撩拨琴弦,一阵悦耳的曲调,缓缓地飘进庞统的耳朵。
她果然弹得一手好琴,时而轻缓,时而急促都拿捏地恰到好处,庞统很少会夸人,但是对她,他真是不得不夸,弹得好。
一曲罢了,庞统已经是几杯下肚,他有些微醉,平时他很能喝的,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不中用。
“大人,你喝醉了。”岚竹走到庞统身边,将酒杯从他手中拿去,淡淡地说道,“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不笨,看到庞统不停的喝酒,她就知道他有心思,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烦恼,
庞统没有去争夺酒杯,因为他不想再喝了,他歪歪扭扭地站起身,一把抱住岚竹,将头埋进她的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味道跟门外那些庸脂俗粉果然不同,淡淡的清香,跟公孙策身上的味道很像。
庞统一个激灵,逃离她的脖子,为什么会想起他,此时此刻佳人在怀,自己怎么可能会再想到他?
岚竹面对庞统突然的动作,先是一阵惊愕,随后就平静下来,她并没有逃避,虽说卖艺不卖身,但是她并不讨厌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的初夜是献给他的。
“你为什么不逃脱?不是说卖艺不卖身吗?”庞统放开她,不明白地问道。
岚竹脸色更加绯红,无奈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
庞统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这样的待遇,想要她的一个怀抱,而自己居然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但是自己真的想要这个拥抱吗?他觉得头痛欲裂,为什么今晚要如此虐待自己?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的初夜,你会如何?”庞统闭着眼睛沉浸了一番自己乱遭的思绪,然后淡淡地说道。
“我……”岚竹突然止言不说,沉思片刻之后才轻轻地说道,“我想我会愿意。”
庞统缓缓地站起身,眼神一直盯着岚竹,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
岚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当他冲着自己笑时,她的心就已经沉沦,沉沦在他那深深的眼眸里,当他将自己抱紧怀里时,她就已经倾心,贪婪地留恋着那让人着迷的怀抱。
见岚竹没有回答,庞统反而觉得有些心虚,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自己,原本想她肯定会有一番挣扎,一番推辞,但是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她甚至心甘情愿,这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岚竹很漂亮,但是庞统此时对她却是一点欲望都没有,可是自己明明是来求一个结果的,难道一切都已经一目了然了吗?他不相信。
庞统一个横抱将岚竹拥进自己的怀里,她很轻,曾几何时,他的怀抱里也抱过别的人,虽说那是个男人。
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身体重重地贴了上去,岚竹害羞地别过脸去,面对一个娇羞可人的美女,他居然提不起任何兴致,心里反而觉得越来越烦躁,他使劲地甩甩头,伸手想要撕扯她的衣服,但是手刚刚接触到她的衣服,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居然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为什么,为什么?
岚竹见庞统一直没有动静,于是转过头,却看到庞统那自责的眼眸,她抬起右手,轻抚他的脸颊,柔声说道:“我绝对不会怪你的。”
庞统知道她误会了,于是他慢慢地坐直身体,平静地说道:“对不起。”
岚竹也慢慢坐起身,在他背后紧紧地抱住他,轻声说道:“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自愿的。”
是的,对方已经自愿,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会毫无顾忌的扑倒她,但是为什么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对他……,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那是真的,那么他自己将无法原谅自己。
他慢慢地挣脱岚竹的双手,无奈地站起身,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窗边,一弯新月悄悄爬上枝头,在树荫间若隐若现,天上的星星并不多,今晚的夜色不够美,他生平第一次并非因为观察天象而抬头看天,心里的思绪五味杂陈,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许考虑父亲前段时间给自己的建议也不错。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
父亲的唠叨还在耳边,之前总觉得提及此事还很遥远,但是今天他却特别想成亲,特别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小蛮算吗?
“大人。”岚竹悄悄地走到庞统身后,疑惑地问道,“是岚竹不够好吗?”
庞统突然警觉,立刻转过身,岚竹正优雅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尴尬地说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
“那大人,今晚……”岚竹的语气充满暧昧,脸上也因为害羞,从脸颊到耳根都染满桃红。
庞统轻轻地咳嗽两声说道:“算了,还是下次吧。”
岚竹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明白,外面那么多男人想要得到自己,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却要推脱,难道真是自己不够漂亮,不够动人,无法让他心动吗?
“陪我喝几杯吧。”庞统走到桌边,为自己和岚竹都斟满了酒杯,然后将岚竹的酒杯顺手递给她,她并没有立刻就接过去,而是眼神发直的看着庞统,犹豫片刻之后,慢慢地接过去。
庞统将自己酒杯里的酒一口仰尽,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它能帮人们忘记那些不想记得的事情,它能浇灭心头那恼人的烦愁,今晚他什么都不想想,只想一醉方休。
岚竹看着庞统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根本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她不忍地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她想阻止,但是她心里明白,阻止也是无用,还不如让他就这样彻底喝醉,也许真的能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此时在衙门里,黄小北刚刚把白天的案件都一一交代清楚了,公孙策不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有他帮忙,自己真的轻松不少,他笑着对黄小北说道:“今天你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人,那你呢?”黄小北疑惑地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庞统的身影,于是转头对公孙策问道,“龙护卫呢?”
当初庞统刚刚跟着自己的时候,他给他编了一个假名字:龙允。
庞统当时还笑着说,这个名字他喜欢,龙允,真龙允许。
“他?”公孙策笑着说道,“他出去喝酒了,不过我今天反正不回去,他在不在也无所谓。”
“大人,今晚不回去?”黄小北问道。
“是的,你看还有这么多要看,我不想拖到明天,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公孙策头也不抬地看着桌上的案卷。
“要不我陪您吧?”黄小北原本想站起的身子又重新坐了下来。
公孙策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不用了,你在这里我反而不能静心。”
“可是……”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你今天也累坏了。”公孙策对他一挥手,示意他离去。
“不累。”
“整理了这么多卷宗,怎么可能不累,快回去休息,否则我不高兴了。”
黄小北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着公孙策,虽然他已经不再看自己了。
待到黄小北悄然离去,公孙策不禁抬头看看四周,空荡荡地大堂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按照以往,本应还有庞统,但是此时他却在忆湘园的温柔乡里,公孙策心头一酸,男人找女人,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肯定是是累坏了,所以才会这么敏感。
第2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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