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人出现在苏知远面前,但又很快离开,最后纷纷避之不及。
如此循环往复。
苏知远永远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似乎谁来了,谁走了都不会受到影响。但只有苏琦知道,他和苏知远的距离正因此一点点接近。
“我陪着你”“我不会走”似乎成了最有效的咒语。就像是游戏里的勇者用来战胜恶龙的必杀技,这两句话也能让苏知远瞬间消气,换取一声无奈地叹息。
聪明如苏知远,最后怎么可能不发现苏琦背地里搞得小动作?但这种“独占欲”似乎也变成了“忠诚”的证明,所以苏知远原谅了他。
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大抵就是如此吧。
苏琦一点点推进着这款他最感兴趣的游戏,并最终在苏知远19岁那年顺利通关。要问为什么他会对苏知远死缠烂打,苏琦也只能回答,是苏知远那张脸,还有兄弟之间的不伦禁忌令他沉迷。
哪怕是游戏,当你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你也会耽溺其中。但游戏又终究是游戏,当苏父以断绝父子关系、把他扫地出门相威胁,苏琦总算坠入了现实里。
父子俩没有血缘关系,可他跟着苏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要从苏家大少爷,变回路边没有爹的野种,过回幼时的苦日子,苏琦的心理和自尊都接受不了。
他是且只能是“苏”琦,爱情和这个身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爸,我错了。我去美国,不回来了,爸,你别生气。”苏琦跪在地上哀求。
哪怕他其实知道,抛下苏知远去美国,是犯了对方的大忌。
临走前一天,苏知远去酒吧找他,他跨坐在陌生男人的大腿上接吻。他穿着露出小腹的皮衣,对方的手搂在他的细腰上。
“你别后悔。”苏知远漠然地看着他,酒吧绚丽的灯光照得他脸颊忽暗忽明。
苏琦当时已经喝嗨了,他撑在陌生男人腿上,醉醺醺仰起头。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对,他大笑着说:“我苏琦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学乖?你知道吗,你最没资格说这话。”苏知远转过头,笑眯眯地说,“苏琦,你是不是真把别人当游戏了。你走了,我还得给你存着档?”
“知远,我没这么想……”
“谁关心你怎么想。”
苏知远走到兔子窝旁边,把正在和干草奋斗的红桃抱了起来。小东西腾空的时候,还叼走了一根草,嘴巴一努一努地往嘴巴里啃。
“走了红桃,找你妈去。”
苏知远走了,还带走了那只兔子。他小时候被兔子咬过,明明不喜欢兔子,为什么突然养兔子了呢?
苏琦躺在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忽然冷笑一声。
估计是那位小男友的主意吧?
不会吧?真不喜欢他了?真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