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上的秒针永远不会停下前进的步伐,又到了金先生筹办寿宴的时候。金先生认为宋迤是跟着唐蒄出去的,唐蒄死了,她自然要回到家里来。
宋迤没有拒绝的份,等寿宴结束就要着手去把东西全部搬回来。事实上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金先生家里,唐蒄的房子无人问津了几个月,不知积攒了多少灰尘。
春寒不散,宋迤在风吹过时不停咳嗽。她起身去关窗户,无意间瞥见草坪上晃着秋千的金萱嘉姐妹。金芍雪躺在秋千上,几乎要将整个人折叠起来。金萱嘉站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仿佛在给金芍雪摇摇篮。
金芍雪打着哈欠,感叹道:“不用上课真悠闲。”
金萱嘉想起昔日唐蒄还在的时候房间里传来的琴声,她下意识抬头看宋迤房间的窗户,窗口已经没有人在,宋迤从来不和她们参加这样的活动。
“宋姨这几天有点感冒,很少见她生病。”金萱嘉搓搓鼻子,好像自己也感冒了似的,说,“以前蒄姐还跟我说家里有女鬼,那个女鬼还提醒我们多穿衣服。”
金芍雪扇扇子,说:“现如今是蒄老师当女鬼了。”
“你这张嘴从不说好话。”金萱嘉停下推秋千的手,冲金芍雪扬扬下巴,“你起来,让个位置给我坐。”
金芍雪坐起身,金萱嘉毫不客气地在她身旁坐下。金芍雪张望四周,小声说:“欸,你听说了吗?三哥和大傻暗里不对付,要和他在爸生日那天比谁的礼物贵。”
“神经,他们两个真是无聊,你可别学他们。”金萱嘉嗤之以鼻,过了一会儿又扭头指摘金芍雪,“怎么三哥在你那里就是三哥,大哥在你那里就是大傻?”
“乔太对我很好,但不像我妈。我认苏缃做娘,日后她对我多些照拂。”金芍雪掩着扇子压低声音,复又笑道,“开玩笑的,大傻和三炮在我眼里都是一路货色。”
听到苏缃的名字,金萱嘉只记得上次这个人利用自己嫁祸宁鸳,害得她在宁鸳面前抬不起头来。苏缃实在不是好人,可她又是金芳菲的母亲,金芳菲被送走快一年了,不知道这一年里她跟金芳菲过得好不好。
她家里愈发水涨船高,想必不会差到哪去。剑拔弩张了一年,她跟金先生名义上还是夫妻,金萱嘉想着她怎么也该回来,要不就是直截了当和离,不该一直吊着。
苏缃的事无所谓,她还是更在乎金芳菲。金萱嘉发着愣,问:“你猜这次爸过生日苏缃会不会来?”金芍雪踩着地面推动秋千,惫懒地说:“不知道,我盼着她来,这样我就能当众认她当干妈。”
等金萱嘉骂她第二十遍时,武哥又带着那副什么都怕的表情小跑过来。金芍雪还没倒打一耙说金萱嘉骂她,他就抢先说:“小姐,有人在门外找宋迤,”最后一个字音拉得很长,他看着两人的脸色才说,“和唐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