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慌,忙上前蹲下身去问道“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朝月抬头见眼前是东华,可一张口便是如此讽刺,不禁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东华自知昨夜甚是尴尬但断然没有想到公主会反应如此激烈,便强装自如的说道“听闻公主从清晨到此刻日暮时分滴水未进,公主本就瘦弱,就算哪里不舒服也还是该吃些东西。”
朝月抬眼看着东华,看着他好似关心自己却又如此轻描淡写,忍不住颤抖着双唇说道“本宫瘦弱与否东华你可否在意?本宫何处不舒服你东华竟真的丝毫不知?”
东华被这接连两问竟问的片刻怔住不知如何回答,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只见朝月低首缓缓摇头道“东华你也不必因本宫是公主便人前嘘寒问暖假意关怀,人后却又形同陌路,冷眉冷眼。”
话音刚落,东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你说我东华虚情假意?冷眉冷眼?”
朝月见此刻东华竟是一副质问口气,想到昨夜自己已经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他东华究竟还要怎样,前前后后所有的委屈与不甘便全部集结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可朝月的骄傲早已被毁的点滴不剩,想要狂怒的撕喊却已喊不出声,这一切只化作行行热泪倾泻而出,过了良久,朝月兀自任泪淌着用力咬着下唇低声道“本宫已放下一切骄傲,放下一切所有本宫珍视的,甚至是本宫不耻的,如今本宫已低至尘埃,实在是无法可想,明日本宫便搬回宫去,放过你东华......也放过本宫自己。”说罢已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东华望着朝月婆娑着泪眼面如死灰,听着她所说的一字一句就如一根根利刺正刺向自己的心,每刺一下便流出一滴血然后再刺进去,不断往复直至心口已被滴滴鲜血浸没。
东华就这样呆望着,说不出一句话,任心口的血汩汩流淌着。
香儿忽然冲进房内,见朝月蹲坐在地上兀自流泪,惊声说道“难道公主已经知道了驸马明日就要率军出征?”
这一句有如一柄利刃直穿朝月心房,朝月瞬间觉得周身血液凝固干涸,不再流动,抬起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容惊愕望向东华“什么?东华你要率军出征?就在明日?”
东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刻就在朝月面前,朝月却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更是万万没有想到朝月此刻已是面无血色。
看着朝月憔悴黯淡的双眸东华缓缓点点头,明明觉得自己好似已张口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喉中顿觉阵阵哽咽。
“率军出征事关生死,你居然连说都不跟本宫说一声,而且竟然就在明日,东华你究竟有没有一时一刻拿本宫当过你的妻子?”朝月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出,字字重如千斤,仿佛已花尽毕生力气。
而这话也正一字一字有如利刃般一刀一刀戳在东华的心上,东华哽咽着连呼吸都困难,更是答不出只言片语。
“东华你居然已经厌恶本宫至此,本宫无需等明日,本宫今日就离开你这驸马府,一刻也不出现在你东华面前,如此......东华你便满意了吧......”
朝月说罢整个人似已被抽空殆尽,使尽周身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来,缓缓向门外走去,一丝也没有停顿,一眼也没有再看向东华。
香儿不清楚公主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也不清楚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赶忙去上前去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