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碰到了琅魇,又有了记忆,他就知道他逃不过这场名为琅魇的雨。
他的生命已经走入倒计时,而在这余下的、可数的生命里,他再也无法摆脱这无处不在的潮湿。
真的,很累。
他拖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在街上游荡,试图验证一下是他先会冻死饿死在街上,还是会先被气急败坏的琅魇拖走打死。
夜幕降临的时候温度骤降,云涟图才突然想被谁打了一闷棍一样猛然惊醒过来。
不对,他不能这样颓废下去。
这一世... ...他是有父母的。
而且父母的身份还都不太简单。
只是这对父母存在感不算太强,而他这一天脑子又太乱,这才一直都没想起来。
这回反应过来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要和父母说一下的。
至少,也得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否则两位老人家年龄都上来了,要是从别的途径知道了,别再气出个好歹。
云涟图定了定神,效率极高的开始联系父母。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不回消息,电话也不会,最后他还是辗转联系到了母亲的助理才取得了联系。
母亲的声音冰冷,虽然只简单说了几句,但云涟图总有一种感觉... ...他们知道了。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云涟图靠着墙壁揉了揉太阳穴,匆忙打车按照吩咐赶去了机场。
他这事儿闹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套着单薄的外套等在机场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平日里要多了一些。
并拢手掌呵气暖了暖,云涟图尽量不去思考这些目光的含义。
可惜,就算他能屏蔽自己的情绪,却没办法阻止有人硬要往他面前舞。
那是个看着还挺有精英范的男人,甚至身高和长相都算得上不错,一上来直接就开始握云涟图的手腕。
“你是那个老师吧?”他突然的入侵让云涟图感觉很不适,“被辞退了?要不要跟着我?我可以给你钱... ...”
“——啪!”
狠狠地巴掌声打断了不礼貌的问话,却是落在云涟图脸上的。
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抓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狠狠皱着眉头,不容分说地把云涟图拽到了一边,精英范早就被这个架势吓到,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转身离开了这个压迫感极强的场景。
就在他离开以后,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也很快出现在了云涟图面前,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云涟图侧脸上的掌痕,不赞同地瞥了男人一眼,但没说什么,只扬了扬下巴,示意两个人跟着她离开。
不要继续在公共场合丢人显眼了。
一家三口的行进速度很快,云涟图拖着的行李箱在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