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崇阳只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一头雾水,嘴巴微张,满眼震惊地看向褚晏。
褚晏见其半响都没动,渐渐皱起了眉头:“怎么还站着,等我请你?”
周崇阳:“!!!”
居然没搞错,褚大人真的是让他下田!
褚晏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周崇阳都开始怀疑自己现在其实是个行动自如的健全人了。
“可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缠着绷带绑着夹板的左腿,又看了看自己同样缠着绷带绑着夹板的右手,“这这这……”
你快看啊!!!
褚晏语气不善:“你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
周崇阳被斥得一脸懵:“???”
褚晏叹了口气,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压低了声音,提点道:“想要让陛下对你印象深刻,你得用点非常之法,试想一下,有什么能比你身残志坚地耕田更引人注目呢?”
周崇阳:“!!!”
有、有道理!
周崇阳顿觉醍醐灌顶。
高啊,实在是高!
想明白其中关壳后,周崇阳看褚晏的眼神都满是崇拜。
怪不得褚大人能入了皇帝陛下的眼,这脑子还就是跟寻常人不太一样啊。
经此一役,他不得名留青史?
“多谢!”
周崇阳激动地撸起袖子,拄着拐杖就下去了。
廷尉司和都察院分的畦田是挨着的,周崇柯直接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虽然听不到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光是看着周崇阳这喜滋滋下田的样子,周崇柯就眼角直抽。
“看什么看!”周崇阳瞪了周崇柯一眼。
羡慕了吧,嫉妒了吧,他的断手断脚简直就是为这场地而生的,他才是这全场最醒目的人!休想抢他的风头!
周崇阳下巴一抬,满脸得意。
周崇柯:“……”
沉默。
还是沉默。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蠢货。
周崇柯撇开视线,根本不想承认自己居然认识这个人。
明显被人忽悠了还搁这乐呵呢。
简直没眼看!
不过——
周崇柯插苗的手顿了顿,忽然又有点搞不清楚褚晏这路数了。
光看他忽悠周崇阳干活这事,好像也不是真心要帮周崇阳啊?
陛下时隔多年后头一次举行亲耕礼,周崇阳这时候来抢风头,那不是脑子有坑么?就陛下那心胸,周崇阳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褚晏这分明就是暗戳戳摆了周崇阳一道啊!
“嘶——”
周崇柯眉头皱起,只觉不可置信,难不成褚晏还真是在讨好他?这是在给他扫清障碍呢?
嚯!
好家伙,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周崇柯站立在原地,有些恍神。
不得了不得了,褚晏现在还真就是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啧啧啧,他和虞秋秋还真是天生一对。
思及虞秋秋,周崇柯忽然神色一顿。
哦豁。
他没想到这事还有反转,来的路上就已经找机会跟虞秋秋告过状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褚晏不仁就别怪他不义。